如果令他暂居东宫,伪装成自己,这差事应该不是很难吧!想到这里,李亨突然想起张良娣受伤之事。
先前听李倓提起过,张良娣之所以受伤,便是因为救他所致。如此一来,照顾张良娣的任务那就交给他了。
待安排好这一切之后,李亨便在陈玄礼的掩护下,还趁着暮色尚在,极速地驶出了长安城。
随后,他与李静忠一同纵马而去。二人一路北上,直奔常山太守府。
而这边,建宁王李倓却陷入了矛盾的边缘。有那样的一种感觉,在心里最细微的地方蔓延。每当想起张良娣的样子,他便不由自主的扬起笑脸。
可是,一旦迎上她那炽热的眸光,他的心头便会涌起一股罪恶感。与其说他害怕面对张良娣,倒不如说是他不敢正视自己的内心。
从张良娣为他挡剑的那一刻起,李倓的心底便留下了她的倩影。不过,他越是表现的慌乱无措,她却越觉得这才是自己所认识的李亨。
相对于眼前来说,此处是一座宏伟的古楼,黛瓦青砖,四角飞檐;木雕石刻,素雅精巧;斑驳厚重,古朴恢宏。
也能够想象得出:精致的亭台,清幽的水榭,翠竹怪石掩映其间,突兀嶙峋,气势不凡。
两人先后迎上去叩门,却并未有人前来。李亨与李静忠相互对视一眼,遂即采取翻墙的策略。
李静忠顾及太子的腰伤,便主动给他当垫背。顺着一处微弱的光亮,李亨当即跳了下去。
只当手掌触及到地面之时,这给人的第一感觉,便是河北比之长安要冷。
李亨两手作着摩擦,等待李静忠翻进来后,便一起循着灯光,四下找寻颜臬卿的书房。
“谁在外面?”只听得屋内传来一声低喝。
李亨没有应声,只是无意间踩中一截枯枝而已,他自认为发出的声音很轻,不想还是惊动了屋里的人。
“这位太子殿下!”
一进入屋内,李静忠便拿出了东宫的令牌,还要跟那人表明身份。在收到李亨使得眼色后,立即补充道:“……的巡令使!”
待那人见过令牌之后,随即抱拳,灰白的袍衫一尘不染,在跳动的烛火之下,显现着斑驳的阴影。
只听他异常激动的说道:“颜季明见过二位,日前家父已收到建宁王的密信。我一直都相信,朝廷会给我们颜氏一个机会,一个能够证明自己的机会!”
“颜公子,深夜叨扰,还请见谅!敢问令尊安歇否?”
听着颜季明激昂的说辞,李亨心中便是一阵沸腾。他不由得左右打量,在抬眼所及之间,却看到正墙上挂着一副字,是一个楷体的“三”。
果然,英雄所见略同,大家都喜欢“三”。李亨最喜欢的便也是“三”,可能是家族排行第三的缘故吧!
话说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三,既是数,也是字,天地人之道也,从三数。
“家父并未歇息,二位请随我来吧!”颜季明说着便在前方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