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嗯?”
秦盛文盯着他,苍老的眼依然锐利。
他看了眼浦隋玉,以为与这个女人有关。
眼眸,更锐利了些。
他感觉得到,连舟这一年的变化。
他不再受任何人的控制,也不再顾忌什么,像是一把渐渐拔出鞘的刀,已见锋芒。
隋玉感受到他的目光,往老爷子那看了眼,与他的眼对视时,她淡淡道:“我还未与连舟正式成婚,算不上连家的人,去连家祭祖,不太合适吧。”
对于隋玉来说,浦家的那些亡灵,包括浦权夫妇,她没有一年去祭拜的,更不用说,她过去二十几年与连家毫无交集。她给连家的先祖磕头,他们认得她?
况且,连家的人以她为耻辱,正迫不及待的想撮合连舟与年如絮。她吃饱了撑的,上赶着去连家找晦气?
秦盛文忍下气,看了眼连舟:“她不去,你也不去?”
连舟提起筷子,夹了个蛋饺放到隋玉碗里,垂下的眼睫掩藏了他眼底的锋芒。
他道:“我今年想先祭拜我妈。”
秦爱霜至死都没能进入连家的祖坟,因为背叛秦家,秦家的墓地她也不能入。
秦盛文在其他墓园给她买了一块墓地,孤零零的葬在那里。
按说,母亲为大,连舟理应先祭拜,但身在连家,他只能以连家为先。
可以后,他不会再如此。
这话一出来,连秦盛文也不好说什么。
那是他自己的女儿,能不心疼吗?
那些年,他为了连舟好,没有在祭拜这种事情上与连家计较什么。因为他一旦计较,连舟只能吃更多的苦头。
可也正因为他的这话,秦盛文更觉得连舟心里的那把刀,已按压不住了……
他心思更重了些,这一顿饭,吃得沉闷。
年如絮瞧了眼连舟,心里疼他,她看着面前的一盘烧海参,几次想提筷,终是什么都没做,也什么都没说。
她的身份,是年家的人,而连舟的身边有别人,应该安慰他的,是浦隋玉。
年如絮从余光里看着面色淡然,只顾着吃饭的浦隋玉,想她太冷漠了。
那是她的丈夫,她怎么能无动于衷呢?
因为没有人说话,这顿饭吃得冷清,很快就结束。
老爷子从桌角拿了文明杖,拄着起身。按照惯例,吃过饭以后,他要在院子里坐一会儿,散散步消食,半个小时后去睡午觉。
隋玉琢磨着,她应该在他午睡前,还是午睡后找老爷子谈话?
如果是午睡前,那可能谈完话之后,老爷子就睡不着了。
但若是等到他午睡醒后,这一个小时,她就要面对年如絮了。
正在她盘算利弊时,老爷子先派人来了。
“浦二小姐,秦爷爷请你去说说话。”
隋玉瞧着温柔却消瘦的年如絮,笑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