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阳光正好,且无风,待在阳光底下,感觉整个人都暖洋洋的,舒服极了。
闭着眼睛享受日光沐浴的顾长宁感觉有人靠近,当即睁开了眼,见是南宫允,便主动开口问了事情的进度。
“处理得如何了?”
“阿宁这么问,岂非是不相信本王的能力?”南宫允说着,弯腰在她身旁的椅子上坐了,动作轻柔地抚上了她的小腹,“都已办妥了。”
“那就好。”她只需要知道结果,过程如何,南宫允不说,她也不会主动去问。
“皇祖父把他手里仅剩的二十万兵权,交给我了。”
“嗯?”顾长宁投去了疑问的眼神。
她看过本朝律例,皇帝退位,兵权是一定要交出来的。
可如今看来……好像并非如此。
“你想的不错,这二十万兵权本应在父皇登基时,由皇祖父亲自交到他手里的,但父皇拒绝了。”
“皇祖父当年退位时正值壮年,所以父皇迟迟不肯继位,最后还是皇祖父,以父皇当初那位皇后的性命做要挟,才让他同意登基的。”
顾长宁所了解的皇室,是把皇位、权利看得比性命更重的一群人。
但如今这个身处皇权的家族,好像并非如此。
看出了她眸中的疑问,南宫允弯唇笑了,不禁抬手揉了揉她的头顶道,“其实,皇祖父当年登基,也并非他的意愿。”
敢情这一家子都是被逼着当皇帝的!
“皇祖父当初临危受命,在皇位上一坐就是二十年,我们南宫家近三代人,除了个别没有自知之明的蠢货,旁的对皇位都没有什么欲望。”
“虽如此,将这天下拱手让人的蠢事,咱们自然也是不会做的。”
听到这里,顾长宁便想到了之前听人说起的那件事,遂开口问道,“听说,父皇三次下旨立你为储,都被你拒之门外,此事可是真的?”
“嗯,接了圣旨,便不能对朝事随意置之了,早朝也要每日都去,折子更是会肆无忌惮地送进来,阿宁觉得,若将这太子给你当,你可愿?”
“不愿。”顾长宁毫不犹豫地回道。
她最是嫌麻烦不过,只听他说这些就觉得头大,更况论是亲自去做了。
当了储君,便要事事负责。
再像如今这般上朝全随心意,定会遭百官弹劾,若此事传出朝堂,必会引得民心浮动,对朝廷不信任。
这一系列的事,南宫允早就想到了。
所以这个储君,他是一天都不会当。
若是哪日皇帝当真忍不住,想要传位,他也是可以直接继位的。
但是储君——不可能!
“对了,”顾长宁道,“你还没用午膳吧,我让静香备了些吃食。”说着,挥手示意玉烟去取。
“嗯。”南宫允说着,看了眼她小腹处的凸起,“今日可还觉得身子乏力?”
“倒是比之前好了不少,春大夫开的方子还是很管用的。”
正说着,三季春就带着北知来诊脉了。
只见他诊了好一会儿,继而面露笑意道,“不错!再过一日便可停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