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然。
当初庆妃的母家在帝都几乎一家独大,所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当时的太上皇是动了这个心思的,对庆妃的那番话也只是试探。
深知太上皇脾性的庆妃自然知道他在试探,便拿捏着分寸,将他的提议推了回去。
正因如此,她的母家才安稳地留到了今日,虽繁盛不比从前,但也不是一般的世家可比的。
只是其中原因南宫司盛一概不知,从他听了太上皇和庆妃之间的那番话后,便连着庆妃跟他说的话也不相信了。
一面是太上皇对当今陛下的看重,一面是母妃亲手断了他上位的可能,南宫司盛的心情可想而知。
那段时间算是他人生最中昏暗时刻的一段,若不是郑叔旭一直劝解着,他怕是早早就走上这条路了。
若他早年间真的脑子发热做出不臣之事,便是真正的永无出头之日了,性命能不能留住且还两说呢。
正因郑叔旭的存在对他而言十分特殊,所以二人明面上虽为主仆,实际上却更像是朋友知己。
在岭南这些年的费心筹谋,只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带着自己多年的心血,打回帝都城,登上那万众瞩目的金銮宝座,他想站上去看看,那里的风景是不是比下面好。
不知他是又梦到了什么,猛地睁开了眼睛,抚上心口便是一阵剧烈地咳嗽,郑叔旭见此忙倒了杯茶水送上前,等他缓和一点的时候,才将手里的杯子递了过去。
“怎么回事?”郑叔旭一边替他顺气,一边问道,“你夜里经常这样惊醒?”
“咳咳咳咳……咳咳咳……”南宫司盛又咳了一会儿才答他的话,“没有,原是不常发生的,只是……咳咳咳……今日赶巧被你碰上了。”
郑叔旭虽不太信他的话,但也没有继续问什么。
他这会儿咳的厉害,说话有些困难,郑叔旭于心不忍,便强行扶着他躺下,自己依旧回了桌边坐着。
这次郑叔旭为了不让自己无聊,便将南宫司盛床头的信件拿了过去,像是解闷儿似的漫不经心地看着。
突然在一堆凌乱的纸张里,看到了一封还未拆封的信件。
南宫司盛没有什么东西是他郑叔旭不能看的,所以他打开了。
里面的信纸上没有署名,不知是谁送来的,满满三页纸只写了一件事——
庆妃真正的死因!
太上皇还是皇帝时,对后宫的众多嫔妃,唯一付出了些许真心的便是当今陛下的生母,良贵妃。
信中所述之事十分详尽,仿佛置身其中亲身经历过一般。
郑叔旭看完后久久不能回神,他想的并非信中之事的真假,而是南宫司盛看到之后的反应。
他应当会向太上皇求一个真相的吧。
思绪回笼后,郑叔旭便不由得开始想这封信的目的了。
背后之人送这封信过来,必定不会只是为了告知他们这件事的真相。
但他想了许久依然毫无头绪,连一个可能的人选都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