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澈命侍卫好生看护他,赶紧去找郑寤生。
而这方,郑寤生命人审问了刺客,得到了一些信息,刚好也要来找殷澈。
室内,“公子晋?我大概知道他想要什么了。”郑寤生唇角浮起一抹笑意。
“卫国公子卫晋?他不是在卫州吁登基的时候就跑了吗?现在怎么会忽然出现?”殷澈百思不得其解。
“根据刺客招供的信息,那个身上很香的女人,应该就是朱雀山庄的庄主魅曲,有这么一只江湖势力在背后支持,卫晋逃出帝丘之后,再随便易容顶替某个臣子,混入卫国的朝堂轻而易举。”
“魅曲?”殷澈听这人的名字颇为耳熟,忽然想起另一个名字,“她是魅衣的……”
“姐姐。”郑寤生道,“这两姐妹,一个是朱雀山庄的庄主,一个是副庄主。”魅衣虽然死在他手上,然而当初,这人帮助青铜鬼面拦杀他们四人,相当于间接害死了木三,他对此人可谓是永生难忘。
提到魅衣,就不得不提起当初雇佣杀手的那支郑国势力。
如今,又是朱雀山庄的人,竟然又介入了卫国的朝堂纷争,若说其中没点瓜葛,谁信?
“卫国公子卫晋想要卫国国君之位,所以他会以解药为筹码,要挟郑国帮他拉卫州吁下台?”殷澈问道。
“应该是这样。不过,卫州吁当初能一手把控帝丘,坐上卫国君的位置,也不是那等没有手段和心机的人,卫晋也想当国君,区区一副解药怎么够?”
“那朱雀山庄的目的是什么呢?”
这个问题郑寤生也百思不得其解。
殷澈自顾自分析道:“卫晋买凶杀人?可是,他一个逃亡的公子,能有多少钱?自己吃饭都成问题,难道还能够养活一支江湖杀手?靠朱雀山庄养活还差不多。”
“确实,一个江湖杀手组织,应该不会去做赔本买卖。或许,是卫晋许诺了他们什么好处吧。”
暂时没有别的线索,一切都是两人的猜测,也只能到此为止了。
郑寤生抬起手,帮殷澈把一缕散落在耳旁的发丝挽起,眼底流露出一丝心疼的情绪:“别想了澈儿,去休息一会儿吧,一切有我呢。”从抓到回柳的那个夜晚起,殷澈的神经便高度紧张,千防万防,就等刺客上门,连个囫囵觉都没睡好过。
然而郑寤生日理万机,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不过,听到关心的话语,心里甜甜的。
殷澈看着他的眼睛,心里甜蜜得要漫出来,竟然也不觉得有多疲惫。
同时,还有点害羞。
“明天晚上你不是要去望南亭吗?我去安排一下人手。”说完,就匆匆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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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行程的安排很简单,殷澈自然是要跟郑寤生一起去的。因为前一日和刺客交手,一切都亮得明明白白,卫晋想知道的应该都知道得清清楚楚,便无需遮掩什么,大大方方地去就是。
殷澈除了安排自己贴身护卫外,就只安排了一队暗卫暗中保护。
有时候,实力才是决定一切的终极力量,人多反而坏事。殷澈的实力就在那里,郑国一方吊打对方朱雀山庄的人手,而卫晋,可以倚靠的只有朱雀山庄。
何况,虽然口头上是说做交易,实际上是卫晋有求于郑寤生,自然不会暗下黑手。
傍晚时分,郑寤生和殷澈乘着马车低调出城,来到十里开外的望北亭。为了不引人注意,殷澈亲自驾车,马车夫都没多带一个。
既然叫望北亭,自然是有亭子的。不过这亭子风霜多年,年久失修,亭子顶上杂草丛生,十分破败。
和郑寤生两人一样,对方也只来了两个人。
一个是昨日交过手的黑衣女刺客,一个是中年男子,面生得很,想必就是公子晋了。
公子晋指了指亭子里唯一一处勉强能坐人的干净石凳,说:“今日晋邀约郑国的国君陛下,露天席地,简陋至极,晋羞愧难当,改日一定在帝丘的卫王宫中重新邀请郑王,作为赔礼。”
郑寤生丝毫不介意的模样:“卫公子有心了。不过,孤听闻卫公子晋年纪轻轻,顶多也就二十出头,阁下……”阁下这三十多岁的容貌……
公子晋道:“为了躲避我兄长的追捕,不得不用心良苦乔装打扮,稍作易容,让郑王见笑了。”
声音都能学得有模有样,一副中年人的嗓子,确实是蛮用心良苦的。
郑寤生不再多问。殷澈以为此次可以见到传闻中的朱雀山庄庄主魅曲,却没有见到,心里不免有点失望。
两人你来我往半天,正如郑寤生和殷澈昨日揣测的那般,卫晋想要卫王的位置,他答应给郑国提供便利,让郑国长驱直入卫国都城帝丘。
只要郑国答应攻入帝丘,他还会将解药双手奉上。
天下还有这么便宜的事情?郑寤生心里笑了。
别说卫晋不来找他,他也是要攻入帝丘的,竟然还主动提供便利?
这……卫晋为了卫国君之位,宁愿引狼入室?
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只要郑王答应兵临帝丘城下,我便有把握逼卫州吁退位。”卫晋如是说。
“卫公子不怕孤一鼓作气,干脆拿下帝丘,划入郑国版图?”郑寤生似笑非笑。
“郑王是聪明人,我只要卫国君之位,郑王想为郑国出一口气,当初卫国兵临郑国都城新郑,这笔帐应该记到卫州吁的头上。而我登基之后,自然会世世代代,与郑国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