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隐之心揪了起来。
阿久朝左右人点点头,他的人分成两路,速度极快包抄过去。
很快从仓库深处传来那个小头目的声音:“都给老子住手,蹲在原地别动。”
陆隐之紧跟其后,当他看见衣裳褴褛的顾时涵卷缩在角落里一动不动,彻底失控了。
抓起旁边的一根木棍敲在黄毛的头上,随后抱起顾时涵,消失在仓库门口。
“小涵……小涵醒醒……”
劳斯莱斯一路飞飙,陆佳佳感觉车都飘起来了。
顾时涵头发凌乱,平时柔顺的的秀发,现在或被汗,或被血凝结在一起,一块一块的。
她的脸肿的认不出,毫无知觉地卷在陆隐之的怀里,气息微弱的像一朵飘絮。
来到京都医院,顾时涵被推进急诊室。
几分钟后,又被推进手术室。
等在手术室外,白雁随让学校给顾月明打了电话,学校反馈的消息是:无人接听。
“混蛋!”陆隐之脱口而出。他从不说脏话,不骂人,这两个字从他嘴里出来,格外刺耳。
白雁随精疲力尽,瘫坐在长廊的椅子上,陆佳佳靠在墙上默默地流眼泪。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手术室没有任何动静。
陆隐之坐在白雁随身边,拿出顾时涵的手机,又仔细翻看着里面的讯息。
电话簿四个联系人,妈妈、黎宝宝、蛇精病(佳佳),外公、先生
微信有十几个联系人,然而除了御粥坊的小童前天发了一条问候信息转了欠她的最后两千块钱,并没有其他的。
他半握拳头抵着额头,陷入沉思。
凌晨三点钟,陆妈妈赶了过来,陪在她身边的是沈稷山夫妇和陆子枫的父亲,另外还有陆鹏飞等亲戚。
陆佳佳一看见妈妈和姐姐,就急忙迎上去,她吓坏了。
陆妈妈一把抱住她,心疼的摸着她的脸,“我的宝贝,哪里受伤了没有?”
陆佳佳附在她的肩膀上低声抽泣,她摇摇头,“我没事!”
陆梦之摸着她的头发,默默地安抚她。
沈稷山走到陆隐之身边,本来想问情况,看他低着头,好像睡着了一样,顿时也不敢多问。
他看向白雁随,“什么人干的?抓住了没有。”
白雁随站到他面前小声说,“顾小姐受了重伤,我们先来医院了,剩下的阿玖在处理,”
沈稷山抬头看了一眼‘手术中’三个字,脸色阴郁:“里面没消息?”
“没有,三个小时了。”
陆老太太把小女儿交给陆梦之,坐在儿子身边。儿子的衣着从来都是一丝不苟,今天白衬衫上各种颜色。胸前的血红色格外刺眼,那是顾时涵半边脸贴在他胸口蹭上去的。
手术室的灯灭了。
好一会,医生红着眼睛出来。
陆隐之上前,“怎么样?”
“胸骨骨折,头部轻微脑震荡,后脑勺已经处理过了,脾破裂,胃”
其实医生想说胃病是老毛病,不是这次造成的。
“好了,”陆隐之咬咬牙,很不耐烦:“说结果。”
“没有生命危险。”医生把手里的单子递给陆隐之,“病人已经送去十九楼无菌病房,三天内,不能探视。”
说完叮嘱了护士长和一位助理医师,“密切关注,有情况立即告诉我。”
他转向陆隐之,“陆先生如果没有其他事,我先走了。”
陆隐之点点头,打起精神跟其他人说:“都回去吧。”
人尽散去,陆隐之匆忙下楼,自己开车走了。
车子开的飞快,陆隐之拨通阿玖的电话,“问出什么没有?”
【不过是一群地头小混混,昨晚与佳佳因为ktv包厢的事情闹的不愉快,盯上了。】
“我要见他,现在。”
【好,我带他们去长平货场。】长平货场是阿玖的地盘。
到了目的地已经是五点了。
陆隐之疲惫至极,他在椅子上坐下,目光冷厉。
黄毛吓了个半死,他真不知道绑架的是陆佳佳,“陆、陆总,是个误会,我真不知道那是你妹妹。”
“是吗?”
黄毛都不敢看陆隐之的目光,“真,真的”
“是我妹妹与你起了冲突,你为什么把另一个女孩打成那样?”陆隐之一语道破心中的疑问。
黄毛不说话。
“我再问一遍,这次绑架主要针对谁?”
黄毛带着哭腔,“就是因为包厢被抢了,丢了面子,我气不过,纠结人教训她。”
“我妹妹只用五分钟的时间,买下皇冠,难道你不好奇她是谁?”陆隐之起身燃起一支烟,吐了一口烟圈,“说吧,谁让你干的,目的是什么?”
黄毛还想狡辩,谁知陆隐之半蹲下来,“你能说出来的东西,我已经没耐心听了。”
说完,他捏住黄毛的下颚,将烟头按进他的嘴里,“不想说,就永远别说了。”
黄毛惨叫连连,死劲地扒拉嘴巴。
陆隐之又看向另一个人,“你说!”
那人已经三魂不附体,他哆哆嗦嗦,“昨晚,我和几个兄弟在喝酒,夏哥(黄毛)说干一票能发财。我们也不知道啥情况就过来了,最后才知道要绑架个女的。其他的我们也不知道。”
阿玖又给陆隐之点了一支烟。
陆隐之问:“为什么要打那女孩,她在整个事情中不是主要的。”
“因为那女的把你妹妹放跑了,夏哥特别生气,说先把她打个半死,然后再让哥几个享受享受。”
啊玖始终坐在那里一言不发,都是手下的小头目在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