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渊接了命令起身,侧目而视着连令欢,轻浮的眼色让他如坐针毡,“紫苑散人的儿子?”
“正是。”连令欢微笑点头回应。
闻言,奉渊沉吟不语,又复杂的看向姬予清,“妖王,你和他纠缠不清?”
连令欢和姬予清同时呆愣住,姬予清叹口气:“别乱说。”
奉渊出去之前,还锐利的看了连令欢一眼,看的连令欢悚然,渊族族长看他,何来的敌意?
不过转念想起方才的事,姬予清和奉渊一样都绝然了太多,他也有些不安,又问了一句:“你真的不管宁忍鱼的死活?”
“我知道你担心什么,小铃铛要救,事也要查,宁忍鱼作恶多年,若有所失,也是他的恶报,而且,得看他身后,有没有别人了。”
“如果不是银面人呢?”连令欢反问。
“那我情愿是银面人在暗中捣鬼,一个银面人就搞的人心惶惶,再出一个,谁受的了。”
连令欢默然,从姬予清告知他一同前来时,他就想过原因,尽管姬予清一直说宁忍鱼的线索,和银面人有些交集,可单凭禁术这一个线索,就让姬予清笃定了。
而且,姬予清的注意,似乎并不在解救小铃铛上,更多的只是追查宁忍鱼而来。
“你今日有些奇怪,以往你不会这么轻下决断,”连令欢知道说出来可能不合适,但不说出来,他就不会安心,“从上极门回来后,尤其是提到宁忍鱼闯了上极门的昆仑遗后,你就很敏感,你对宁忍鱼这个人看的太紧了。”
昆仑遗…如果出了事,殊不知会连累多少人,她岂能不担心,别说盯紧宁忍鱼,她直到现在,一直没有放弃要杀了宁忍鱼的想法。
可这些不能与连令欢说,她故作淡然道,“要相信渊族,奉渊不会真的杀了宁忍鱼,而且,你最好忘记昆仑遗,不要再提,以免给你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那我就是说对了,你更在意的是昆仑遗,才特意来此?”连令欢说道。
姬予清缓缓起身,她略显疲惫,走到连令欢面前,“那你也该知道,我一个人就能解决的事,为何要带你来?”
“知道。”连令欢有种说不出来的失望,姬予清带他一同前来,不过是为了给外人一种为了救小铃铛的错觉,而掩盖了昆仑遗。
因为有他在,就不仅仅是妖界的事,昆仑遗的事就会更容易被掩盖过去而已。
姬予清垂眸,“确实是我利用了你,不过解决了这件事,我会好好向你解释清楚,现在还不是时候。”
事到如今,他似乎已经没有第二个选择,就算有,他一开始,可能也甘愿会被她利用吧。
“嗯。”他凝视着姬予清,突然涌上一阵失措,他忍不住抱住了姬予清,此刻没有什么能平复他的忐忑。
姬予清一怔,又浅笑道,边反抱住了连令欢,“对不起,不会有下次了。”
她心里同样不好受,她能料想到连令欢的失望,换做是她,她可能也不想被他利用。
因为太过于信任,一旦出格,就会磨损这种关系。
这次她有些后悔了……
日落夜沉,圆月高悬,橼海上的夜浪却起的急,海风流窜,遮掩着即将来临的滔天巨浪。
奉渊高束的发髻胡乱的被海浪溅起的海水淋湿了一角,她目光注视着吞没在黑暗的海边,“连夜洗清鱼蟾冬河!”
她身后的事几百个渊族族人,浅蓝色常服,自成一派,等候命令,奉渊身后的一个女娥是奉渊身边最贴近的女娥,担忧道:
“族长,妖王并未允许连夜前往,要不要和妖王通传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