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脑袋全是血的陈迦南却足足在手术室里待了一个多钟头。
待门打开,乔文立马迎上去:“医生,怎么样?”
医生轻笑道:“不用担心,没有生命危险,不过头部插进不少碎玻璃,手术比较复杂。加上有脑震荡,还得在医院好好观察。”
乔文听到没有生命危险,重重松了口气,与医护人员一起将人推进了VIP病房。
麻药加上脑震荡,让陈迦南足足睡了一整天,直到隔日早上才醒过来。乔文怕家里人担心,暂时没告诉他们消息,自己一直陪在病房。
看到床上的人睁开眼,他赶紧道:“醒了?”
昏沉沉的脑袋,让陈迦南难受地皱起眉头:“小乔,我这是怎么了?”
“你忘了,我们出车祸,你为了保护我,脑袋快被碎玻璃扎成麻花了。”
陈迦南勉强想起一点,问:“那你没事吧?”
乔文见他这样子,还不忘关心自己,也不知是该哭还是笑,最终只能化为一声长长的叹息:“有你在我能有什么事?你现在觉得怎么样?”
“疼……脑袋好疼。”陈迦南满脸痛苦,他从小练拳,疼痛对他来说算不得什么,但此刻却在叫疼,可见是真疼得厉害。
乔文见他这一幕,亦是满脸心疼,见他想坐起来,赶紧摁住他的肩膀:“你虽然没骨折,但脑袋伤得比较重,医生说有脑震荡,得好好躺着。”
陈迦南闻言老实躺好。
乔文举起两只手,一只伸出食指,一只伸出食指和中指:“南哥,这几根手指加起来等于多少?”
陈迦南脑瓜儿疼得跟被人用榔头敲一样,听到他问自己问题,想也不想就道:“哎呀我不知道,头快疼死了。”
乔文放下手,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反正你本来是个傻仔,就算真变傻了也没事,我能养你一辈子。”
他声音很低,陈迦南并未听清楚,只继续嗷嗷叫唤:“小乔,我好饿!”
乔文这才想起来道:“我让吴妈送了粥过来过,你别乱动,我帮你把床摇起来喂你吃。”
原本他还替他担心着,但看着这家伙一口气干掉一大碗肉粥,还意犹未尽后,确定是真没什么问题。
虽然还在抱怨头痛,经过他仔细观察,发觉疼的原因是玻璃扎了太多伤口,而不是脑震荡,因而变傻的几率微乎其微。
这体质果然是异于常人。
乔文这才重重松了口气。
放心下来之后,就不得不开始想车祸的事。
车子已经拿去检查,刹车是人为损坏。这辆车恰好昨天被司机拿去车行做保养,一回来就出事,自然跟车行脱不了关系。
才短短几天,又是水晶灯掉落,又是车祸,都是稍有不慎就会丢掉小命的意外。
以他们现在的身份,这种事都是会闹上媒体的大事,警察不敢怠慢,但调查的结果跟掉灯事故一样,都是工人收了陌生人的钱做手脚,至于给钱人的身份,始终不明。
敌人在暗,他们在明,乔文不敢掉以轻心,在病房安排了保镖,用得当然是最信得过的陈家班兄弟。
弟兄们知道他们被人搞,怒不可遏,誓要报仇,每天打起十二分精神,严防死守。
倒是病号陈迦南对此全然没放在心上,躺在床上,享受乔文的亲手照料,简直是不亦乐乎,连饭都比平时多吃半碗。
乔文想起自己在车祸时,因为害怕这家伙出事,而流下的几滴眼泪,只觉得浪费。
及至一个礼拜后出院,陈迦南被养得唇红齿白,脸颊甚至都圆润了一圈。
而在出院当日,乔文接到一个好消息,警方查到这两起案件,与东华电影公司二老板刘培志有关,已经被带去调查。
查到背后主使,当日是好消息,只是这个好消息,却让乔文有点不可置信。东华是老牌公司,民国时在上海创立,战后迁到港城,二十多年来发展得相当不错,在业内从来没掉出过前五,只是这两年,文南起来后,每次同期上映的片子,都将东华全方位碾压,而且据说他们的资金已经开始很有问题。
若是如此,被记恨上倒也不足为奇。
只是作为正经八百的电影人,又不是陆汉东那样的黑\\帮分子,用这种方式铲除对手,实在是太过狠毒。
然而,警方虽然怀疑了刘培志,但因为证据不足,只录了口供便放出来。
那日,乔文正好去警局询问案件进展,好巧不巧在门口遇到了被放出来的刘培志。
乔文原本没想直接与他说什么,倒是刘培志自己走过来,笑着主动道:“乔老板,给人定罪,得讲究证据的。”
乔文想到这人差点还得陈迦南小命不保,恨不得亲手撕了他,然而在警局门口,不得不保持克制:“查案子找证据是警察做的事,作为受害方,我只是配合,希望早日找出真凶。”
刘培志凑到他跟前低声道:“年轻人,这个世界不是你们想得那么简单,你们动了别人的奶酪,别人迟早会找你们拿回来。你们是有点本事,但在这座城市,有人只要动一动手指头,就能像碾蚂蚁一样将你们碾死。你们得罪了什么人,自己很清楚,当心点,别怪前辈我没提醒你们。”
乔文皱眉看向他,听出他话中有话。
刘培志耸耸肩,转身扬长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 故事已经快到尾声,自己节奏不是太好,写不太动,要是觉得无聊,可以养一养,免得影响阅读体验。
我尽量调整状态,加快更新。
第一次写长文,还是无大纲裸奔,确实很多问题,尤其是对看连载读者,体验会大打折扣。下本一定好好准备大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