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浓把袖子放下来,把脸重新整理了一下,确定没什么问题这才带着花丽人走出内室。刚打开棉帘子就看到一个6。7岁的小男孩飞奔着扑过来,力气还很大,差点把谢云浓给扑倒了。
“姐姐,姐姐,宁儿想死你了。”薛宁宇把头埋进薛馨宁的腿中间,双臂紧紧的抱着她的双腿,就怕自己一松手这个姐姐就又要不见了。谢云浓用手摸着他梳着两个髽髻的头,眼角也含着眼泪。
薛宁宇哭了一会,看自己的眼泪鼻涕都摸在了姐姐的裙子上,小脸一红的把最后脸上留的眼泪鼻涕全都摸在衣袖上,别提多狼狈。
“姐姐,我是宁儿,你还记得吗?”薛宁宇憋着嘴委屈的问道,听香姨说,姐姐离开的时候自己才刚刚出生半个月,那时候姐姐也是一个小孩,都说小孩子的忘性大,姐姐不知道又没有把他忘了。
“当然记得,姐姐日日都在想着宁儿,”谢云浓把薛宁宇紧紧的抱紧怀里,耳旁响起当初馨儿师姐念叨弟弟的样子。
“姐姐离开家第一年,姐姐想着宁儿是不是学会走路了,会不会喊姐姐了,姐姐走的第二年,想宁儿是不是走路不摔跤了,喊姐姐是不是利索了,姐姐离开的第三年,想我家的宁儿有没有乖乖的听话,吃饭是不是挑食,姐姐离开的第四年,想着我家的宁儿是不是已经开始启蒙了,三字经不知道会不会读下来…”
“姐姐,姐姐…”薛宁宇听到姐姐每年都在思念自己,担心自己,又痛哭起来。薛馨宁只是摸着弟弟的头顶眼泪在不停的流。
小孩子毕竟体力有限,薛宁宇最后还是哭着睡在了薛馨宁的怀里,到睡着了手里还紧紧攥着薛馨宁的衣衫。薛馨宁非了好半天的劲才把他的手松开,示意宁宇身边的嬷嬷抱着,一起去薛宁宇的院子。经过香夫人身边,看着泪眼婆娑的香夫人,薛馨宁别扭的说了句:“谢谢。”
薛见涛进了御书房,低头行礼,等了好久皇上都没有回应,他悄悄的抬起头来撇了一眼,看皇上正死死的盯着桌上的奏折一动不动,薛见涛把头埋的更低了,伴君多年,他深深的了解皇帝的习惯,如果他突然盯着一样东西半天一动不动要么就是惦记上了,要么就是被这样东西惹生气了。薛见涛心中有种感觉,皇帝马上要生气。可是自己好死不死在这个时候来求脂砚,被迁怒是小事,别耽误了父亲的病情。
薛见涛刚想到这里,皇帝就一把把案桌上的奏折笔墨等一应物品全都推翻在地上,嘴上大骂:“好一个无赖泼皮。”
薛见涛和一应太监全都跪在地上,嘴中轻声的说着:“陛下息怒。”心中盼望着千万别迁怒到自己身上。
“诚谨,你说那万亦弄是个什么货色,现在都威胁到朕的头上了,指定朕是拿他没有办法是吗…”
听到这里薛见涛便明白的事情的原委,皇上这在生气那个两年前声名大噪,不,是臭名昭著的万亦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