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昱他还活着”这句话像是秦幼菡的救命稻草,还活着,活着就好。
不知道荣昱还活着的时候,秦幼菡控制自己不去想这件事,每次控制不去想起的时候,脑海里就会有一个十分强势的声音扫平一切怀疑的声音,“阿昱无事,阿昱一定是无事的”,可自从荣昊嘴里得知荣昱还活着的消息,秦幼菡整个人变得不一样了。
雪桂端进去的晚饭一口没动地端了出来,秦幼菡就这样呆呆地坐在窗前,一动不动地望着窗外的明月。
可是活着,为什么不回来?难道是受了很严重的伤?秦幼菡又陷入了无休的想象与担忧。最怕的不是现实将人击垮,是看不到事实之前自己内心恐惧的想象。
“娘亲。”钱哥和多妹不知何时进来的,喊了好几遍娘亲都仿若未闻。
晚银悄悄给两个孩子使眼色,钱哥和多妹瞅了一眼雕塑般不动的娘亲,无奈退出房间。
“姨姨……”多妹红了眼眶,她害怕了,娘亲从来没有这样过,之前即使没精神心不在焉,但也会强打精神陪孩子们,这样的娘亲,多妹很陌生,也很担心和害怕。
晚银心疼地抚了抚两个孩子的头,蹲下身对钱哥和多妹说道:“好孩子们,不害怕,娘亲无事,娘亲只是在担心你们的荣叔叔。”
“晚银姨,今日父...荣昊有没有和娘亲说什么呢?”钱哥斟酌着对荣昊的称呼,同是担忧地望向晚银。
晚银心疼孩子的懂事与谨慎,看了眼屋内呆坐的人儿,俯身对钱哥和多妹说道:“小姐说过,钱哥和多妹的父亲是个好人,是天底下顶好顶好的父亲。”
有关荣昊的事情,在荣昊进门自报家门之后,晚银也确实去荣王府的宗祠密宗里查探过了,荣王府对于晚银的探查表现的很随意,通常就算是只苍蝇都不能飞进的荣王府,晚银进去的时候,犹如踏入无人之境,关于荣昊的所有资料全部摆放在宗祠显眼的位置,晚银不费吹灰之力便将荣昊的身世理明白了。
孩子面前从来不讲父母的不好,这一点饶是晚银也对秦幼菡佩服无比,荣昊负了堇于,秦幼菡为堇于不平,出言讽刺挖苦都是人之常情,可在孩子们面前,从来只说,父亲的不得已。
“所以,我们该做什么,就尽管去做,做自己认为对的重要的事情,才是对生命的负责。”晚银套用秦幼菡的话,来安慰两个孩子。
“晚银姨,我明白了。”钱哥很是懂事,多妹眨巴着一双漂亮的眼睛,不太懂。晚银笑着抱起可爱的小多妹,转身离去,钱哥定定地看了一眼房间那抹黯然的身影,提气,朝着院墙外飞身而去。
山风刮过耳畔,夜晚的空气有些潮闷,夜空像一个巨大的锅底,黝黑而低沉,空气好像凝固了一般,只有偶尔传来几声小兽的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