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经过那件事后,一切都变了。
尚易书的人生变了,赵肃的人生变了,他的人生,也变了。
疼爱他的母亲被废黜,曾经温柔怯懦的母亲被人逼成了疯子。而他敬重的父亲,他做了什么呢?冤枉单纯无辜的母亲,听信谣言,任由罪魁祸首逍遥法外。
他要向皇帝证明,他是正确的,皇帝的做法才是错的。
所以,在那之后,赵敬便习惯和皇帝对着干。不管是私下还是在朝堂上,他总是和皇帝的意见相左。
两人一个是火,一个是炮仗。一个一点就着,一个一着就爆。
可即便如此,皇帝还是纵容他的,还是对他寄予厚望。
相较于赵肃,皇帝明显更属意赵敬。
赵灵枢说:“七哥儿重情,行事顾虑甚多,相比起来,二哥儿虽然偏执,但杀伐果决,懂得制衡,更能堪当重任。”
赵敬勾唇,笑得漫不经心。
确实,相比起来,他更无情。
赵肃将这原石送来,无非是想让他重振江南船行,壮大东海水师。说来说去,还是为了民生社稷。
换位思考,他确实做不到这一点。手里握着江南船行的命脉,他会毫不犹豫的将它夺过来,或许会费些工夫,或许会花些时间,但他不会在乎这些,他在乎的是结果。
赵敬很好奇,赵肃将让出这颗石头,有几分是因为对苏夏的怜爱,又有几分是因为那可笑的兼济之心。
“将这石头送司解行去吧。”
阿达松了口气,颤颤巍巍捧着盒子出去了。
由于苏夏去澈云殿去得越发的频繁,乔辛开始顾影自怜了,他感觉再这样下去,苏夏可能会取代他的位置,以后澈云殿再也不需要他的侍奉了,苏夏一个人就成了。
乔辛瘪着嘴,接过暗卫递来的书信,一点看的欲望都没有。
暗卫,“加急件,乔总管不看看?”
乔辛,“没心情。”
“乔先生从南阳送来……”
“乔文的信!”乔辛惊呼一声,以为是乔文收到了他的抱怨,给他纾解来了,迫不及待的开始拆信。
“送来给主子的,听闻是关于尚先生救命药引的事。”暗卫一个大喘着气,讲剩下半句话说完了。
乔辛信拆了一半,幽怨的瞪了他一眼,小媳妇般抱着信回澈云殿了。
尚易书的救命药引,顾名思义就是可以就尚易书命的药,而现在的尚易书,溶血草有了,治疗设备有了,唯差一颗适合他的供体了。
寻了半年,终于找到了合适供体。
只是这个供体有点特殊,乔文不敢贸然行动,只能先去信请示赵肃,在南阳静观其变。
乔辛很少见赵肃如此失态了,激动得打翻了茶盏,捏着信纸的手指节泛白,显然是在强忍着情绪。
“去南阳。”
沉寂良久,乔辛听到赵肃发话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