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碧道:“话是不错,可我们的饭菜都是在姑娘用完膳之后才端到绮罗轩来,还都是粗茶淡饭,姑娘真能吃?”
“你们别说了,这事就这么定了。回头我去二哥那边看一下,你们要不要一起来?”
秋韵和浣碧有些尴尬。
“姑娘就别打趣我们了。今时非同往日,我和秋韵也没了那些心思,姑娘想让我们跟去我们就跟去,不需要我们跟去,我们便守在院子里给姑娘看门。”浣碧红了脸说道。
人心可不好测。
夏秀安笑了笑,“不论你们心里怎么想,但凡我一出院门,身边总是少不了人照应。怎么说也不能少了你们。”
秋韵和浣碧哪有不应之理?
在前院的青墨院里,一众人本都在围着夏允衡谈论几日后宴请德昌侯府该注意的事项。特别是要注意不能让夏秀安出现在客人面前,免得又叫她不知高低搅黄了好事……
正说着,忽闻下人通报说五姑娘过来了,个个皆甚有默契地同时闭了嘴,将话题转移到了老太太这两日搬到佛堂礼佛颂经的事情上。
“咦?难道这就是五妹妹?两年不见,可长高了不少,这人也长得水灵标致了。”
夏秀安才一进屋,头戴金冠身穿锦袍如玉树临风的夏允衡就起身抬掌拍了过来。叫夏秀安一下子给避开了,“二哥能不能温柔一点?才一见面不说给见面礼就罢了,竟还打人,这像个哥哥吗?”
“哟呵,小丫头不仅人长标致了,连嘴也厉害了。见面就在嫌弃二哥,可不得了。”夏允衡自身后的桌案上拿了一个尺来见方的盒子塞她怀里,“拿去,少了谁的礼物,也不可能少了你的。轻细着点用,这可是南亭斋的胭脂水粉,这一盒子,可抵普通人家五年的花销了。”
夏秀安直咋舌,“看来在二哥心目中,还是有我这个五妹的。谢谢二哥。”
她把盒子让秋韵拿着,走到夏胡氏身边,“母亲今儿也过来了,还有屋子里这一大堆人,是都来看二哥的么?”
夏胡氏生恐她又故技重施再破她伤口,忙往吴妈妈身边让了让,“不仅仅是看你二哥,还叫他得到祖母面前尽点孝。”
夏胡氏冲夏允衡直递眼色,夏允衡无奈,毕竟事关大妹的婚事,便笑着道:“五妹妹,母亲刚才还在训二哥一出门就两年,没有管顾家里,丢下年事已高的祖母,不知道敬孝。还说祖母为了给我祈福特意进了佛堂吃斋念佛,非得也叫我去佛堂陪祖母几天。”
他叹了口气,“五妹妹是知道的,二哥是个闲不住的人,这佛堂让我呆小半会儿对着那些阿弥陀佛,还不是要了我的命?不若看在二哥待你不薄的份上,你代二哥去佛堂陪祖母几天?”
夏秀安心里门儿清,面上却笑得像喇叭花,“吃斋念佛我虽然没有过,可是看在二哥的面子上,去佛堂陪祖母几天不算是个事儿。不过二哥可还得给我点好处才是。”
“你这丫头……说吧,还想要什么?”
“嘻嘻,等我想好了告诉你。”
夏允衡大笑,“只要能力范围之内,一定给你。”
一大家子在一起,有说有笑,表面上甚是和乐融融,似乎所有的阴暗都不曾发生过,却没人比夏秀安更清楚这里面的算计有多少。
而就在第二日一早,她正让浣碧收拾东西准备去佛堂,没想到一个小伙计却慌慌张张跑了过来,“五……五姑娘,不好了,芷烟绸缎庄出事了。夏管事让我来通知五姑娘赶紧去一趟。”
夏管事夏通是拓跋赋的化名,当日提拓跋赋去绸缎庄,本只是想给他一个暂时安身的地方,等日后有法子了再送他回北魏。没想到这斯竟不甘屈居人下,硬是要当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