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原主的这个亲姐夏平安能嫁晟郡王,也是原主的杰作。
夏平安与四房陆姨娘侄儿陆仁浩互相心仪,是原主硬生生拆散他们,逼夏平安嫁给了晟郡王赵纭生。
夏平安出嫁那日虽是风光,却没有看夏秀安一眼,也没与她说一句话。
夏秀安却自认为自己的作法是极对的,只要她姐姐过得丰衣足食,她可不在乎姐姐的不理不睬。
夏平安出嫁两月,没有回娘家一次,包括三日回门也没露一面,似乎是带着恨意。
“本来有些话不该我这个奴婢来说,可是不说,又怕五姑娘误会。所以我才冒着被姑娘罚的风险来告之五姑娘,我家姑娘在郡王府过得一点都不好。几乎日日以泪洗面,现在人瘦得一阵风都能吹跑。”枝子说着就红了眼圈。
“为什么要以泪洗面?是姐夫对姐姐不好?”
“岂止是不好,简直是畜生不如……”枝子大颗大颗的眼泪直往下滴,浣碧忙拿巾子给她擦。
夏秀安推书站起,“他打了我姐姐?”
“打倒是没打,可是……”枝子一时间似不知从何说起,“你们不知道,姑娘才进门的第二日,郡王爷就把他养在外面的外室给接了回去。那外室已怀有五个月身孕,自认为怀了郡王爷的种,一身娇贵,连郡主娘娘都要姑娘好生伺候着,不能叫他们赵家的长孙出了什么意外……”
“这种羞辱就罢了,没想到郡王府也就是挂着个名头的空壳子。姑娘一过去,郡主娘娘就叫姑娘掌家。姑娘一查账上,郡王府是一无田产,二无地契,听说是这些年都叫郡王爷给败光了,外面还借了不少外债。姑娘不想过着天天被人逼债的日子,便用手里的嫁妆将那些外债给还了。谁知道郡王爷一见有奔头,竟偷了姑娘的田契出去卖了换成银钱,一半拿去赌,一半给他外室买了好些金银手饰、绫罗绸缎……那外室转过头来还在姑娘面前炫耀……”
“五姑娘出事的那天这边已有人报到郡王府,姑娘本准备抛下手里的事过来的。结果却来了讨债的……”说到这里,枝子似一口气接不下去,停顿了好一会,待稍平复了心绪才又说道:“这讨债的是怡红院的龟奴。说是郡王爷那日在怡红院和人争风吃醋,高价买下了花魁周姬。郡王爷手里银子不够,让龟奴到府里找他郡王妃取东城两间芷烟绸缎庄的房契……”
“那可是三姑娘的嫁妆,而且经过郡王爷这两月的挥霍,姑娘手里也就只有这两间生意见好能维持一大家子温饱的铺面了。一旦顶了出去,以后的日子还怎么过?”枝子几乎泣不成声,“姑娘自是不肯,那些个龟奴就到处翻找,最后那房契还是叫他们给抢了去。那些人才走,郡王爷就带着周姬醉醺醺的回来了,直是大声张扬着叫姑娘给周姬安排个好院落……姑娘当时就晕了过去……”
秋韵忍不住捂嘴惊呼,“我的天,好好的三姑娘就怎么嫁了这么个泼皮无赖?这不是糟践人么?”
浣碧撞了撞秋韵,朝一脸沉郁的夏秀安努了努嘴,秋韵立即醒过神来,畏怯道:“姑娘,奴婢没说你……”
这不是越描越黑?浣碧恨不能封了她那张嘴。
夏秀安当没听见,沉默了一会,“三姐不是在母亲那边么?我们过去瞧瞧。”
福寿堂里,几房的太太姑娘都在坐,包括抱恙在身的大太太夏胡氏。
一屋子的人坐在一起,似乎都是来迎接新出嫁刚回门的新姑奶奶。实则,以她们的耳目,她们又如何不知新奶奶抱着个郡王妃的名头过得并不好,不受婆婆待见,不受丈夫待见,甚至还得受下贱妓子的气。连这次回门,也是独自一人,晟郡王影儿都不见一个。
大家都不过是来看看热闹,暗地幸灾乐祸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