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人急忙扶住,为他顺气。
云韶也想去看看他怎么处理的孙二,谁知刚转过脸,就被一双苍白如玉的手掌遮住。
“端王为何不让我看?”
“这等事情,不要污了县主的眼。”
男子的声音清冷无波,却有种命令的强制,云韶“哦”了声,闻到他衣袖上一阵淡淡的香气,脸颊微红。
这个端王真是妖孽,人美,声音好听,连味道也这么好闻。
她忍不住多嗅了两下,鼻尖热息喷出,刚好洒在容倦掌心。
就像一根羽毛轻轻挠了下,容倦愣了片刻,突然收手。
“端王……”周石海的声音发颤,好像强压着火气,又好像低声下气的恳求,“犬子还在家中……等着温太医救命,既然人、人已经处置了,温太医是否……能跟下官走一趟?”
他问得是容倦,容倦的眼睛却看向云韶,好像征求她的意见。
云韶不是那种得理不饶人的人,愣了愣,试探性地点了点头。
容倦唇角轻扬,微微浅笑着,摇头。
云韶又愣,这又是什么意思?
容倦道:“云县主同意了,但本王的身子有些不适,温太医要先替本王看诊,周侍郎另请高明吧。”
轰地一响,周石海如临深渊。
他哆嗦着开口:“王爷,事有轻重缓急,犬子已经——”
“大胆!”容倦身边的少年厉声喝道,“你的意思是说你儿子比王爷还要尊贵吗?”
“不,下官绝无此意……”
周石海麻木回答,只觉整个世界都黑暗了。
他已经找遍了全京城所有的大夫,都说束手无策,只有温子和是最后希望。
现在容倦阻止,他儿子的希望彻底破灭了,嫡长子成为废人,他周石海也要变成全京城耻笑的对象。
是她,是她!
周石海蓦地抬头,一双利目如鹰勾直射云韶。
是这个女人,端王和他素无仇怨,为什么跟他作对,一定是她以美色迷惑了端王,罪魁祸首是她!
给人扣罪名的时候,人的脑子总是出乎意料的清晰。
周石海推开下人搀扶,以一种极端清醒的状况冷静下来。他对着容倦行礼,而后面向云韶,沉声字字道:“多谢——云县主。”
云韶感觉得出他的恨意,但这些跟她有什么关系,容倦不答应,难道是她的错了?
她当然不知道周石海以一种十分诡异的逻辑把她定性为罪魁祸首,莫名点点头,道:“周大人,你再多请些大夫吧,也许会有办法。”
周石海惨笑一声,扬长而去。
他一走,众人见没热闹看了,也三三两两散开,当然有不少女子舍不得容倦,停留原地,被她们的丈夫父亲拉拽,形成一道奇景。
“端王爷,今日多谢你了。”云韶敛衽行礼。
这是真心话,否则跟周石海指不定僵持到什么时候呢。
容倦笑了笑,没有说话。
云韶忽然想到一件事,看看左右,凑到跟前踮起脚尖道:“对了,你的病没事吧?”他刚才说身子不适,难道旧病发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