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算不上吻的吻,被我心血来潮地开始,又突然而然地结束。
然后我撤了手,欣赏非红那一双浓灰眼眸里的窘迫。
啧啧啧,先前长街上用这种手段给我喂药,夺了我的内力,现在却窘迫地像个大姑娘小媳妇,我家的这个侍从啊,还真是有趣。
我正得意着,非红的眼中突然腾起火焰!
这种眼神我从未见过,是以被他吓了一跳!正下意识往后挪动时,冷不防却天翻地覆!待我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便已经将我困在他双臂之间,而放眼望去,只见走廊的崖顶既高且阔!原来他的力气竟这样大——已然能在瞬息间将我扑倒在地!
唔,想来非红最近于武艺上已大有精进。
“将军……”他的呼吸从未如此粗重,“将军莫要再胡闹了……”
我挣扎几下,却不过佯装而已,“你看,现在我动惮不得,你说‘胡闹’,究竟是谁在‘胡闹’?”
他的呼吸愈发凌乱,我心中得意,伸手环住他脖颈。
“非红小将军,你若要胡闹,也该先除下面巾才是,方才……”我有意逗他,“不就是因为有它从中作梗吗?”
“将军不可!”他突然稳住了呼吸,眨眼间又是一副少年老成的样子,还坚定地抓着我的手,怎么也不肯让我摘下他的面巾,“此处机关甚异,且制作机关者不择手段!将军方才也看到韦期和昔言了,他们就是中了此处机关突然喷出的有毒药粉,这才暂时失了心智!”
“失了心智不假,但依我看,他们还陷入了幻觉,”多年习惯,让我极容易就接他的话然后被他带跑,“你看韦期,方才就是将我当做了当年闯入他家门、杀了他师父的除杂军。可见,这幻觉还是他们曾亲历过的可怕过往。”
“还有昔言,昔言方才之所以攻击我,应该也是将我看作了伤你的人,暂时进入了曾经有人伤你而他一定要保护你的情境——说到这儿,你从前总是被人欺负么,非红?”
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已经甚是冷静地在同非红做分析了,可是他身体僵硬而眼神尴尬,竟迟迟说不出话,这可不像我们从前讨论军情时,他侃侃而谈、毫不避讳的样子……
我看了看山洞高且阔的崖顶——好罢,现在这样的姿势,也确实不像我们从前讨论军情时的样子。
“咳……”我放开了他脖颈,“你快起来吧非红……”
结果他一向严肃的他脸色更垮,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起了身,然后中规中矩地向我行礼,“此番是非红僭越了,望将军恕罪!”
我揉了揉太阳穴,甚觉头疼——容易害羞是有趣,正人君子也是好人品,只是凡事有度,怎么偏就非红如此过头?
“……非红你快起……”
山摇地动!
而我连让非红起身的话都没能说完,就身不由己地失重坠落!
“昔言!你这厮又闯了什么祸!?”
坠落的时候,我听到非红在我头顶气急败坏的怒吼,看来是昔言娃娃生闷气的时候不小心动了哪里,这才启动了机关;而我只是单纯的倒霉,恰好站在了机关下头,沦为了中招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