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能套出他在林夕藏身之处的原因,套出昔言究竟被抓到了何处,我想李蛮儿也不会在意我用一些手段的。
镇长立刻坐立不安起来。
“啊这个事儿吧,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儿,虽然不知镇长大人在林夕的藏身之处作甚,但李姑娘还是十分担心大人的安危,不然也不会那般护着大人了不是?”他脸色愈发不好,我则穷追不舍,“大人医术可比林渊强多了!你看看这药,我一喝就觉得浑身暖暖的!大人回头帮李姑娘治治腿伤,李姑娘肯定也就消气了!”
“她……很气我身在湖底密宫吗?”
终于!
“还好罢……”我强掩住内心的激动,“再怎么气,不还是好好护了大人一路?”
“……是我对不住她。”
“不就一点轻伤?镇长大人也太小题大做了!”我往薄被里头缩了缩,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我从前征战沙场,有哪一日身上不得挂彩?李姑娘可不是那么娇气的人!”
“是啊,她一向坚强的很,英姿飒爽又敢爱敢恨,有时候,让我这个男子都自愧不如啊。”
谈到李蛮儿,镇长这幅面带光彩的样子,简直就同胡啸谈及小相国、胡莱谈及林渊一样啊!难道——
“镇长大人喜欢李姑娘?”
一阵沉默,窗外有鹤鸣,而身下却仿佛地震,一定又是小黄毛和小红毛在扑鸟玩儿。
“是!”
他面色坚定,神情愈发肃穆,没了故作出来的亲善,他看起来又像个少年老成的成功商人。
“那镇长大人为何要同林夕勾结呢?”
“难道镇长大人不知,李姑娘并不是林夕的人,而且,林夕还抓了她的朋友!?”
对着一个喜欢李蛮儿的男子,我实在没那个胆子说出昔言的名字,谁知道这个喜欢疯女人的疯男人,一怒之下会不会为了心中红颜杀了我这个红颜?!
我和玉大业未成,若是就这么死在争风吃醋的纷争里,那可真要贻笑大方了!
被我说中了心事,镇长立刻就有些颓,他眼神几度飘忽,最终终于在一次“地震”里定了下来——我便知道他要说了!
“实不相瞒,我也是没办法了……”
“祥云镇能遗世独立、富甲一方,都是靠的西蛮与中山两国之间的贸易往来,但近期,两国之间不是战争不断,就是相互闭关,凡是做生意的商人,两国又都定了予以限制和打压的法令!如此下去,我祥云镇早晚油尽灯枯!”
他面上痛色不似作伪,我十分震惊。
“这怎么会!?我昨日还见车水马龙,都是来祥云镇参加鹤望兰月的啊!”
“我有刀笔人来报,两国正齐齐准备闭关锁国,下月就将厘清一切事务!所以,这个月的鹤望兰月,便是我祥云镇的最后一届了!”
我瞠目结舌。
西蛮王庭和中山国要锁国闭关?!
怎么会这样……
我错愕地抬头,只见对面镇长正一脸痛心疾首地将我望着,庭院里又传来一次“地震”,不同的是,这次小黄毛开心地咆哮了起来,应当是终于成功扑到了一只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