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奴儿?”
“玉奴儿?”
原来,非红也曾叫过我“玉奴”。
那还是在西蛮王庭做卧底的时候,他们王庭上下,只知道中山国的和卓大将军有一个女儿,而身边重用的亲信又都是能冲锋陷阵的壮汉,所以为了彻底掩人耳目,我同非红便决定一个女扮男装,一个男扮女装,假做两个流落到西蛮王都的奴隶娃子,这样任谁也不会起疑。
我还给自己取了个很像西蛮奴隶的名字——玉奴。在西蛮王庭的时候,非红便总是叫我“玉奴”。
就是那时候非红吐槽过我给他取的名字,“非红”、“非红”,一听就像个女子,这下好了,他男扮女装之后连假名都不用取了。
“玉奴儿?”
明明是个奴隶的名字,本该是一个人耻辱的烙印,可是非红叫着,听起来就像昵称,像母亲唤我乳名一般。
或许非红伪装得太好,他男扮女装的日子里,有不少时候我都将他当做了亲近的姐妹。
只是他唤我虽唤得亲切,但绝不会唤“玉奴儿”,这一听就是个女奴啊!
“玉奴儿,你还好吗?”
他是疯了吗?居然敢在西蛮王庭里这么唤我!
“玉奴儿,快醒醒啊!”
“你是疯了吗?”
我腾地一下坐起身来,当即呵斥他,“这里是哪里!你怎么能把我叫得像个女子!”
宗元蛟的脸色一下子就难看起来,我一愣,这才发现自己并不在西蛮王庭,也没有身处草场烈阳,这里是旅社,而眼前,则是早已识破我身份的宗元蛟。
而从前至而今,其间之事千百桩,包括布防之战害死了老西蛮王,都是真真切切发生过的。我和玉,并不是、也从来都不是西蛮王庭里那个简简单单的放马奴。
“哈哈……”尴尬不已,我只能打个哈哈搪塞过去,“我方才是晕了呀?”
“不济,我真是太不济了!哈哈……”
宗元蛟没再开口,只伸出手来掐了掐我脉搏,然后端给我一碗药。
一瞧那漆黑的药汤,我便知定然不是什么好喝的玩意儿,但因说错了话,我唯恐又叫他想起昔年的相欺,所以心里有些歉疚,便甚是听话地接过来喝了。
看着我喝了,他这才开口说了句状似安慰的话,“习武之人,骤然没了内力就容易体力不济,这很正常。”
“嗯……我们怎么找到你们的?”
我们脱险之后的湖岸显然不是最初的湖岸,但,我怎么感觉仿佛一眨眼,我们就找到了他们兄弟,然后还回到了这旅社?
“镇长是祥云镇本地人,自然熟悉地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