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是跟从前一样,嘴上说着不喜招摇,浑身上下却无一处不招摇;也不管楼上楼下能不能瞧得清楚,总之就是随时随地、每时每刻都在暗戳戳地招摇。
此种行径,非红曾评价为“闷骚”。
而如今,他站在楼下都能如此扎眼,可见做了王之后,闷骚也升级。
我冲他翻了个白眼,担心二楼上他瞧不见,于是又向他比了个小指,向下。
“玉姐姐你真是……”
林意一脸的欲言又止。
我瞪他一眼,意在警告他,话不中听就别说出口!
“你还真是有将门风范呐……”
得,是我忘了,这小子何时理会过别人,每次还不都是自顾自地说完了?
“真是苦了这位小兄弟,竟还拼了命地给你找台阶下,”事主找上门,虽说是情理之中,可我真没料到宗元蛟会这样悠闲,“不过小兄弟,还是麻烦你别侮辱将门之风了。”
“啊!”
唔,是林渊醒了。
“来找我算账是吧?”我挡在门口,“走走走!院子里宽敞,正方便我们好好清算!”
林渊最注重没用的仪态,又是个姑娘,我可不想她把起床气都发在我身上。
幸好宗元蛟很配合,我这么一推二搡地,竟也顺利把这个祖宗给带回了院子。
“说吧,”铁索叮当,我束着手看他,“时隔多日,你才慢吞吞地来寻我算账,不就是想叫我心中不安,多忐忑几日受受折磨么?你也看到了,我和玉一向没心没肺惯了,你这算盘恐怕是打不响了,那还不如早早清算,也省得看着我日复一日地快活。”
“呵,”宗元蛟摸摸发辫,居然笑了,“你既说你快活,那么玉奴儿我问你,你真的快活么?”
“据昔言说,你当日之所以能从暗道底下生还,是因为你眼都不眨地就给自己灌下了全部蛇毒!”宗元蛟终于不笑了,“还有金銮殿上,你想都不想就认下了封疆那小子栽给你的莫须有的罪名!”他逼近,一把揪住我的铁索将我扯向他,“凡此种种行径,在我们西蛮,可是被叫做‘找死’!”
蛮人眸色浅,我避无可避地看到,他的蓝眼睛里映出我瑟缩的脸。
“和玉你说,一个快活的人会去不断地找死吗!?”
“多管闲事!我那是为了复仇……”
“复仇!?谁复仇会一次又一次地把自己的身家性命,往仇人手里手里送!?”
“关你何事!?我的性命,我自己做主!”
我没想到,瞒过了非红,躲过了昔言,最后,我居然在宗元蛟这里露了馅儿。
“好啊!”他丢开链子,却把一个重物砸给我,“你要报仇,我现在就在这里!你父亲死于同我西蛮的多伦之战,我父亲死于同你中山的布防之战,而此处乃两国交界,我们就在此决一死战,岂不正好!”
旭日终于完全东升,而他额上的白玉与他的蓝色眸子交相辉映,无疑尽显疯狂。
我握住了长刀。
------题外话------
emmm好吧其实和玉一直很相死来着
今天就不写不正经的番外破坏(心理咨询师)宗元蛟的气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