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我才恍然,原来方才是昔言强制使了轻功,将我带离了火墙喷发之处,只是他前一刻还在中气十足地冲我挑衅,几时声音就这样虚弱了?
火光流动,火墙墙头一时散开一时又合拢,这一次,我终于听见火墙后面有了声音,想来林渊姐弟已经听话躲进了机关里,我微微心安,就下意识地去看昔言,可是漫天火光里,我看见他背上有半截长刀映着火色,冰冷又愤怒,像极了前一刻昔言向我挑衅时的那抹笑,而此时,他也依然这么笑着。
我想起他带离我时那“噗”的一声,还有方才他说要以命护我的话,鲜血砸在地上,我心中却是迷惑滔天。
昔言,恨我的是你,护我的是你;你曾是封疆的人,你又曾是林夕的人,现在,你又仿佛是我和玉的人;我看着他,他苍白的面色和脸上的脏污,就仿佛我初见他时他那满脸的粉墨妆容,而彼时的边境之战,说要远离纷争的是他;可日前在地牢中,说要复仇的还是他……我真的,有些看不懂他了。
“呵,能把你搞糊涂,”他还是笑,“可见在做细作上,我也算是胜过你的非红了。”
火光滔天,昔言又误被我一刀捅穿,我想我本该怕的,可是昔言这句话不知为何给了我勇气,我按按他几处大穴,手中利索一动!嘴上却也不忘嘲讽他:“你就这么想赢非红一次?”
“是啊,从他写信给我……”昔言软软地倒下去,我则奋力撕扯自己的麻布里衣给他包扎,他似乎快要昏迷,就着我半抱着他为他包扎的姿势就拥住了我,“从他……讲他也爱你那一刻开始,我就想赢他一次了……”
“别装死!”我手上动作不停,顺便掐了他一把,“咱们还指望着靠你逃出去呢!”
他在我耳边叹了口气,终究还是松开了我,我明白,感情的事,说清楚了便有放下的希望,他既然能说出“你的非红”,想来便是明白了,只是……写信?原来非红以前同他,很是亲密么?
终归,战场上自行疗伤包扎的事我做多了,如今再做起来倒还熟练,也幸好方才他带离我的时候,刀随着惯性转了方向,否则若是直接对着他胸口同个对穿,只怕他现在就没有机会吃我豆腐了……“你曾是林夕的人,”我抵着他的肩胛骨紧紧地绑了个结,“这地方的机关工巧,你总该知道些吧!”
昔言就眨巴着一双无辜的眼,不知是为了撒娇还是为了恶心人:“将军大人对于非红之外的男人,都是看他们利用价值的大小,来选择对待的方式吗?”
“当然不,”我踢他一脚,“此等殊荣,自然只有京都最好的细作才配得上!”
他摸摸肩胛骨上那个勒得死紧的麻布条,眼中不知是无奈还是留恋,“将军都破天荒地夸了我,那我自然是不能叫将军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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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玉:我真的搞不懂你了……
昔言:不要迷恋哥,哥只是个传说!
非红:你果然是个谜一样的女人,阿不,女旦呐……
昔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