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敬言抚了抚马颈上的鬃毛,也不和卢涣青起争执,只是平静地吐出一句,“我们马背上见真章!”
这两人的骑术在京城那是首屈一指的,虽说卢涣青有段时间没打过马球了,但他总不能在这么多王公贵族,千金贵女面前露怯。
众人瞧得分明,眼下是王家与卢家之争,王家在京城地位稳固,只是一场马球赛,拥护王家的人便占据了上风。
两队之间的气氛有些剑拔弩张,王香雯忍不住凑近了崔良玉,轻声开口:“良玉姐姐,你能对我哥哥笑一笑吗?”
有了崔良玉的拥护,大哥一定不遗余力,把那个卢家大公子打得落花流水。
可崔良玉却讶然地瞅了她一眼,不止崔良玉,李沣晏也看向王香雯,唇角微微弯起一抹冷意。
清河崔氏的嫡女是何等身份?叫她冲王家嫡子露笑,那与勾栏女子何异?这岂不是坏了清河崔氏与崔良玉自个儿的名声?
王香雯年纪不大,心思倒却歹毒的可怕。
王香雯见崔良玉和李沣晏全都误会了她,当下便委屈得红了眼眶。
手指紧紧揪着锦帕,声音低如蚊呐,“良玉姐姐误会了,我只是想着大哥对你颇有好感,这才想求得良玉姐姐的喝彩。”
当着李沣晏的面说这样的话,不知这位王氏嫡出的二小姐是太聪慧还是没脑子。
若是区区一句话就能挑拨崔李两家的感情,崔良玉也不至于硬着头皮陪李沣晏来看这场马球赛了。
崔良玉好似没有听到她的话,似笑非笑的朝李沣晏看去,意味深长地说道:“你觉得这两队,哪队能赢?”
李沣晏面含淡笑,浅绿色的宝石在眉眼间略略浮动,一派温润如玉。
“你希望哪队会赢?”
彼时,草场上两队胜负难分,王敬言手里的画杖好像一杆长枪,竟和卢涣青在马背上耍起了几招枪法,而卢涣青的眼里只有马球,画杖用力一勾,马球随之飞了起来,王敬言挥起画杖,瞬间将马球击飞,却因没控制好力道,那马球竟然朝着竹蓬看台里飞去。
一众千金惊慌低喊,身形狼狈的往旁边躲,只有崔良玉坐着未动,在马球朝她脸上飞来之时,李沣晏掷出手里的茶杯,减缓了马球的力道,旋即衣袖一卷,那马球便稳稳的落在他的袖子里。
半杯茶水溅在了王香雯的衣服上,有几点烫热的茶水洒在她露出的肌肤上,她咬牙惊呼,脸色难看的起身。
地上碎了整只茶杯,李沣晏眸光微凛,转头去看崔良玉。
“可被烫着了?”
他温声询问,那清朗动听的声音不知碎了在场多少千金贵女的心。
崔良玉缓缓摇头,视线落在王香雯身上,勾了勾唇,“可惜香雯妹妹这身琉璃挽花彩蝶裙了,今日的损失全算在我的头上,折枝,带香雯妹妹去换身衣裳。”
折枝走上来,对王香雯欠了欠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