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良青被吓得脸色苍白,当场跌坐在地。
随后,崔老夫人抿了抿唇,冷淡开口:“既然赵姨娘与柔儿已受罚,那身为从犯的良青,自然也不能偏颇。”
闻言,魏若兰率先跪了下来,哭得满脸是泪,看起来好不可怜。
“老夫人,二爷此刻不在府内,若兰也知道青姐儿做错了。但她年纪小,又是被柔姐儿蛊惑的,您应该知道,青姐儿没有太坏的心眼,请您饶她一命,儿媳会亲自责罚她,且交出协理管家之权……”
魏若兰见崔老夫人不为所动,便又道:“儿媳自知对青姐儿管教不严,无颜再打理崔府中事,儿媳愿给大小姐负荆请罪,还望大小姐能宽恕青姐儿一回。”
崔良玉勾了勾唇,嘴角的笑意显得有些散漫。
在她的两世的印象里,魏若兰可谓是无利不图,没想到她会为了亲生女儿主动放弃协理管家之权!这样一来,二房在崔府可就没什么地位了。
崔老夫人皱了皱眉。看向沉默不语的崔良玉,叹着气问:“昭昭,在这件事情里你受害最大,你觉得呢?”
崔良玉微微一笑,心里也有了思量。
“三妹妹年轻气盛,确实疏于管教。既然二婶如此说了,那良玉也不好欺人太甚。只是……希望二婶能够说到做到,不然叫人家笑话咱们崔家的女儿心术不正!”
魏若兰被崔良玉训了一顿,心下很是不悦,但并没有表现出来。
她对崔良玉道了谢,然后赶忙带着被吓到腿软的崔良青离开了福寿堂。
半个时辰后,家法也结束了。
崔良玉特意出去瞧了一眼,只见崔良柔瘫软在地,下半身一片泥泞,血迹斑斑,彻底昏了过去。
而赵姨娘看起来稍微好上一点,但也奄奄一息,半死不活的。
果真是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不管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的积怨纠葛,如今,她心里可算是出了口气!
没多久,崔延升又命人将赵姨娘母女俩送到京城外的庄子上。
这俩祸害一走,崔良玉心头顿时轻松了不少。
回了如意阁,折枝正要给崔良玉涂药,却见她捂住胸口,忍不住咳嗽两声,
崔良玉感觉喉间一片腥甜,打开手帕一瞧,居然咳出了大片大片鲜红的血迹……
年少咳血,岁月不保。
“大小姐,您怎么……”折枝红着眼睛,声音也颤抖起来,“奴婢这就去请石老过来!”
说完,她便慌慌张张的跑了出去,半点时间也不敢耽搁。
崔良玉微微闭上眼睛,嘴角的笑容多了几分淡漠与凉薄。
不得不说,崔良柔确实狠心。
这是天竺那边的毒药,就算是想要解药,恐怕也得去那边去寻找,但来来往往就是半年的路程,她的身体绝对撑不到那个时候!
折枝一走,春桃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大小姐,奴婢相信您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的!”
崔良玉揉了揉眉心,轻声叹了口气。
紧接着,外面跑进来一个小丫鬟,瞧着慌张慌张的。
“大小姐,谨之公子在外求见。”
“王谨之?”
崔良玉缓缓睁开眼睛,眼底满是诧异之色,“他怎么来了?”
那丫鬟摇摇头,“瞧谨之公子的模样,似是有些着急。”
“请人进来吧。”
崔良玉顺手拿起旁边的面纱,重新系在脸上,不多时,便见王谨之披着一身风尘的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