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缓顺着台阶走到堂下,没有理会坐在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崔管家,直奔门外。
只听木杖落在皮肉上的声音传来,魏若兰凄惨的嚎叫与求饶声传进堂内。
“你个贱妇!竟敢背着我找男人!清河崔氏的脸面都让你丢尽了!”崔延重粗重的喘息声传来,夹杂着的打板声音更急更重了。
崔良玉眸光一冷,攥紧手中的天丝苏绣丁香纹丝帕,这样血腥的场面让她浑身乏力。
忽然,魏若兰凄厉的声音戛然而止,板子声这才随之停下。
门外的崔延重看到魏若兰浑身沾满鲜血地晕死过去,将手中的木杖扔在地上,转身跨进福寿堂。
他微微行礼,“母亲,这贱妇败坏清河崔氏的名声,儿子要休了她!”
堂上的崔老夫人微微点头,显然早已有了这个念头,这样的淫妇若继续留在崔府,不知京城里的人要怎样笑话崔府。
听到这话,跌坐在地上已经哭到嗓音沙哑的崔良青连忙爬到父亲脚下,哀求道: “父亲!求你饶了母亲这一回吧!”
气在心头的崔延重这才注意到脚下的崔良青,不过他不但没有丝毫怜悯,看到她这张脸,反倒想起了昏死在外面的魏若兰。
他抬脚便将崔良青像蹴鞠一样踢开,拿起小厮呈上来的雕花点金狼毫笔,在宣纸上洋洋洒洒写下了休书。
旁边弯腰的小厮看到二爷写完休书,连忙接过,快步出门来到魏若兰身旁,用她的手指沾了她的血在休书上按了手印。
至此,天边泛起了鱼肚白,空气中萦绕着晨露的清香,这场深夜闹剧才草草收场。
魏若兰一直躺在冰冷的地砖上,直到过了正午才苏醒过来,旁边的丫鬟小厮看到她醒了,赶紧绕道匆匆离开。
她看在眼里,却没有余力叫骂,挣扎着想从地上坐起,却怎么也坐不起来。
忽然一股力量施加于腰肢,将她向上托起。
魏若兰惊讶回头, 原来是崔良青放心不下魏若兰,私自瞒着崔老夫人前来照看。
眼见休书散落一旁,魏若兰只能捡起,在崔良青的搀扶下拖着半残的身子向娘家走去......
魏家虽说不是京城世家望族,却也算一代富商,同样看重脸面。
魏老夫人听闻魏若兰浑身是血,衣冠不整的带着一纸休书投奔娘家,甚至晕死在了魏府门前,心下里虽满是咒怨,也只能让小厮将她先行抬进府,再做打算。
与此同时,崔管家的下场没有好到哪去,被折磨个半死扔进了京兆府。
京兆府的人听闻清河崔氏的大名,直接将崔管家压入天牢等候发落,同时审理他杀人未遂,贪污朝歌楼银两,私通有妇之夫三项罪名。
尽管崔家刻意隐瞒消息,但是清河崔氏二房夫人与管家私通一事,还是在京城传开了,成为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
其他世家虽然表面上深表同情,但一直在背后嘲笑崔府,清河崔氏的名誉在京城大打折扣以至于崔老夫人整天愁容满面。
希望做些事情巩固崔家在京城世家中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