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暴雨倾盆。
客房窗下,放着一根已长满锈迹的铁棍,震耳欲聋的声响渐渐退去,铁棍上却依旧还有白色的电光闪动。
“昭昭,你可安好?”如此近距离的雷击,王谨之生怕会吓到崔良玉。
怀中的璧人微微摇头,明亮的眸子中未见半点害怕,反倒是害羞不已,感受到王谨之胸膛传来的滚烫,崔良玉心乱如麻,忙将他推开,“我……我无事,只是雷声有些大罢了,我并不害怕这些。”
黑暗中,琥珀色的眸光如皎月一般明亮,瞧着她面颊上的羞涩,王谨之唇角微微扬起,正欲开口,便见又是一道电光闪过,瞳孔骤然一缩。
轰隆巨响在耳边炸裂,窗外的铁棍被击飞出去数丈远,客房都震了起来,竖立在床榻一侧的高大瓷瓶应声而倒,碎片四散而飞。
“小心!”王谨之猛地转身,将崔良玉牢牢地护在身前,瓷瓶碎片打在后背上,划开数道伤口,王谨之却一声未吭。
待到重新安静下来,他才松了口气,忙看向崔良玉,关心道:“你没事吧?”
“没……”
崔良玉正要摇头,突然嗅到一股微弱的血腥味,想到方才那一幕,顿时紧张起来,“你受伤了?让我看看。”
王谨之本不想让她担心,打算隐瞒过去,可崔良玉的手指刚好碰到他的伤口,下意识倒吸了口凉气,反应过来,崔良玉已经将他身子搬了过去。
玄色鹤纹暗香缎罗袍被划出了数个口子,殷红的鲜血正往外渗,崔良玉登时便红了眼眶,“你怎么这么傻,为何不躲开?我去找高僧拿药。”
“只是一点小伤,并不碍事。”
伤口确实不深,只是看着吓人罢了,王谨之拽了拽衣襟,不想让她看到伤口,挽住她的手温柔道:“明日回去处理一下就好,今夜先休息……且外面风雨交加,并不安全。”
崔良玉不依,垂眸黯然道:“你是为了护我才受了伤,我怎能坐视不理,你让我如何安睡?若是耽误一夜,伤势恶化又该如何是好?”
不等王谨之劝她,崔良玉已经从床榻上下来,眸色认真道:“我快去快回,前面便是高僧的住处,不过几步路而已。”
知晓她性情如此,若是不应允,怕是她这一夜都要不安,王谨之子只好答应下来。
客房内有备下油纸伞,崔良玉拿着伞出了门,王谨之站在门口,瞧着她的身影,眸子中满是担心。
好在平安无事,崔良玉很快拿了药回来,点上油灯,这才看清楚,王谨之身上的伤势比她想象的还要重一些,整个后背都已经被鲜血浸湿。
崔良玉脸色发白,双眸泪光闪闪,犹豫片刻,咬着唇瓣说道:“你将衣服脱掉,我帮你上药……”
“好。”王谨之也不矫情,将衣袍退至腰腹,露出坚实的后背。
崔良玉蘸着清水,将他的后背仔细清理干净,将伤药小心地涂抹均匀,又用纱布细心缠好,这才察觉额头已经布满汗水,正要擦拭,王谨之已经抬起手,温柔地将汗水抹去。
“辛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