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
王柳氏一早便让人将崔良玉请了过来。
她早就想将崔良玉赶出琅琊王氏,如今琅琊王氏都被牵连,生意受到影响,这么好的机会,她自然不想放过。
正堂座无虚席,琅琊王氏之人尽数在此。
崔良玉与王谨之到来时,便迎上了无数不善的目光,若不是王谨之还在一旁,怕不是许多人都要直接动手,将崔良玉给赶出去了。
今日崔良玉一身水墨色牡丹纹烟萝长裙,头上别着数支银丝白玉梅花簪,点绛朱唇浅笑嫣然,真如那翩翩仙子一般,堂中女眷,无人能掩其风姿。
瞧着她这副模样,王柳氏心头越发不满,将手中的金玉茶盏重重一放,寒声道:“崔良玉,你可知错?”
“良玉不知何错之有。”崔良玉眉眼轻抬,与王柳氏的目光轻触,并未有丝毫躲闪,她本就无错,又何必惊慌?
王柳氏只当她是嘴硬,冷哼一声,将一个账本扔到崔良玉脚下,目光如炬道:“你丝毫不顾自己身份,与陌生男子私会,又在点心中下毒,败坏琅琊王氏名声,仅仅三日,琅琊王氏便受损严重……谨之,我说的可对?”
账本上写的清清楚楚,便是王谨之想否认也不可能,王柳氏如此一问,就是想提前堵住王谨之的嘴,以免他为崔良玉说话,否则今日之事定然不能如她所愿。
琥珀色的眸子未见任何波动,王谨之似乎也对崔良玉失望了一般,眉眼清冷,淡淡开口,“不错。”
只这两个字,却让王柳氏心头一喜。
这段时日,每每涉及崔良玉,王谨之都会与她作对,早就让她心生愤恨,如今见王谨之松了口气,若不是场合不对,她甚至想拍手叫好。
此时虽按捺住心头喜悦,没有失态,眸子却越发明亮起来,瞧着崔良玉咄咄逼人道:“崔良玉,你还有何话说?”
“媳妇无话可说。”崔良玉低眉垂首。
这两日琅琊王氏生意受损之事,崔良玉早就知晓,而芳合斋如今更是宾客寥寥,在有心之人的刻意而为之下,她的名声更是坏到了极点,昨日出门时,还有人当着她的面指责她,完全没了往日的客气与恭敬。
“你承认便好。”王柳氏眸中藏笑,扫视一眼询问道:“崔良玉虽是我大房的媳妇,可如今所做之事,受损的却是整个琅琊王氏,若是由我一人发落,怕是不妥,你们觉得应当如何惩处?”
场间诸人早就在等着这话,闻言立刻有人说道:“自然是要将她将这损失补上,这段时日,我那铺子没有进账不说,先前定好的也纷纷反悔,如今已经损失了五百两银子!”
“你那还算是好的,我那铺子只昨日一日,便损失了三百两,若是算上前两日,少说也有一千两,这可是平日一月的利益,却在短短三日内尽数搭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