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王谨之不发一言,众人都以为经过这两件事,他已经对崔良玉失望,纷纷开口言说自己的损失。
琅琊王氏主要做茶叶生意,但也有其他铺子,这两件事尚未传到外地,如今受损的也不过是吴中的铺子,可真要算下来,怕是上万两都不止。
便在此时,另一人沉声说道:“只是补上损失怕是不够,只要她还在琅琊王氏一日,我们琅琊王氏的生意便会受损一日,依我看,不如休书一封了事。”
此前众人虽说早就有这等想法,可也并未说出口,如今有人提出,王谨之依旧不做反驳,当即胆子大了不少,赞同道:“不错,我们琅琊王氏虽然家大业大,可也容不得如此挥霍,若是再有两次,怕是家产就要全部搭进去了,如今看来,和离最为稳妥。”
“诸位叔伯此言差矣,无论如何,嫂嫂终究是我们琅琊王氏的人,她与大哥感情深厚,岂能因为犯了错就要休掉,若是如此,大哥心里怎能好受?”
王谨文缓缓开口,言语间仿佛是在为崔良玉打算,实际却是在告诉众人,琅琊王氏能有如今,依靠的还是王谨之,他们知道这一点,崔良玉自然也知道,她如此嚣张,便是仗着王谨之对她的喜欢。
此言一出,更是激怒了众人,有人原本还觉得休妻太多狠毒,对女子名声不好,听着这话,顿时觉得崔良玉能有今日,乃是咎由自取,何必要为她着想。
见着这一幕,王柳氏眉眼间的喜色更浓,几乎要无法掩饰,只是当她看向崔良玉之时,眉头却拧了起来。
崔良玉站立堂中,任凭众人如何言说,只管眼观鼻鼻观心,一副置身之外的态度,就仿佛众人所说之事,与她毫无干系一般。
喜色骤然消逝,王柳氏死死地盯着崔良玉,脸色阴沉如水,事到如今,这女人竟丝毫悔改都没有,怕不是觉得有王谨之在,他们不敢当真拿她如何?
“好了。”
王柳氏突然觉得烦躁,出声打断众人,看向王谨之问道:“谨之,如今的情况你也看到了,你觉得应当如何?你可是大房嫡子,将来琅琊王氏也会由你当家,你切莫因一己之私,误了整个琅琊王氏。”
后面一番话,自然是为了提点,以免王谨之做出不妥之举。
却不料王谨之面色未变,甚至都未瞧崔良玉一眼,只是淡淡道:“事关昭昭,我不便参与,如何定论,你们商议便是。”
闻得此言,王柳氏一颗心才放回肚中,王谨之虽依旧称呼崔良玉的小名,语气却颇为冷淡,也并无回护之意,显然是不准备再帮崔良玉。
如此,甚好。
王柳氏满意地点点头,瞧向崔良玉,口中问道:“崔良玉,你还有何话说?”
“琅琊王氏因我蒙受损失,我自当补足。”崔良玉面色平静,轻声唤道:“春桃。”
春桃走进来,手中捧着一个雕花木盒,将木盒打开,里面满满的皆是银票,崔良玉朗盛说道:“这里有三万两银票,想来,应当能补足此次的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