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这些,我们都明白,可是如今虽然灾难频发,但皇族的兵力也不见衰退,且连连有祥瑞出现,若是他们能有办法解决目前境况,我等贸然答应了你们一起反了,那到时候闹得两败俱伤,岂非亏了本?那只怕到时候可不单是死了那么几个人了,而是灭族啊……”
应溉环着手,言语间的怀疑和不确定让这个谈判直接陷入了胶着。
“也并非是我等要为难,只是你们承诺能实现的那些,于理来说实在是太过渺茫了……谁知道你们是不是想借助我们应家做垫脚石,将你们推上那无上宝座?若真是如此,我们何必要与你们联手,还不如老实跟着现在的皇族,偏安一隅更好。即便真的到了无法挽回的时候,我们应家还可以自立为王,也用不着瞧别人脸色不是?”
对于应家对此的否定,贺华阈还是一副镇定自若的状态。应溉自觉的自己能说的一切都说了,他们应家的态度也已经很明显是不愿意的,但也有些不明白对方此时的神态究竟是强装镇定还是有十足把握。
“我知道我此行定然不会很顺利,你们所担心害怕的,我也是很理解的,只是我还是希望各位不要如此早做决断,或许再观察了一段时间后,你们或许会同意我这个提议。”
贺华阈并没有继续借由别的事情来劝说,而是很诚恳的给了一个建议,“但不论应家最后作何决断,我们贺家也很感谢应家能听我们一言。”
应淌看着如此爽朗的贺华阈,忽然间对他的看法也有说改观,他向来喜欢结交有胆识和豪爽之人,虽然此人看着武功或许不太行,但人不错便成。于是,应淌再一次在应溉的瞪视眼神下,邀请贺华阈在应家吃顿便饭和游玩几天。
贺华阈看了一下应溉,后者只是别过了头,似乎也不打算阻止了,于是便大方地应下了应淌的邀约。
夜晚,贺华阈端着酒碗,里面的酒已经被他喝掉了一半。其实他没想到,纵然情况较为艰难,这颍水的酒酿还是如此之多。
贺华阈转头默默看了一眼周围零散放置着的,已经喝空了的几个大酒缸,脸上带上了一些苦涩的微笑。虽然他有极力拒绝,但今日还是他这辈子第一次喝那么多的酒,都比他之前不懂事喝醉的那日还多了很多倍。也所幸应家用于招待客人的酒不容易喝醉,这也是他现在还能保持清醒的原因之一。
这个节骨点,他可不能被灌醉……贺华阈此时的神志还很清醒,但脑袋或多或少还是有些晕。
忽然间,贺华阈瞧见前方有一人快速经过,但他瞧着却越发觉得熟悉。心急之下,贺华阈便站起来往那人离开的方向走去,就连应淌在后面大喊了几声都没留意。
“姐姐……阿弦?是你吗?你在哪儿啊?能不能不要躲着我?当年的阈儿已经长大了,能保护姐姐不被别人伤害了……”贺华阈跟着跑了过去,可是环转了一圈,并没有见到刚才的身影,可他不甘心,他不能放弃。
“姐姐,你出来啊,能不能再多看看华阈一眼?姐姐……”贺华阈瘫坐在了地上,说话的声音也变得很小声,眼睛缓缓的眨着,如同就要睡着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