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的,沈北沅就看到了正失魂落魄地离开别苑的顾敛时,心中疑虑大增。
“这是怎么回事,昨儿不还好好的,而且兄长不是也出手帮助了吗,为何今日还不能成,反而更像是失败了一般?”
“郡主不必心急,这或许是中间出现了些未算好的纰漏,这一次不成,也还有下一次……”站在后面的宫女嬷嬷急忙说道。
“唉……简直是些榆木脑袋!”沈北沅气得拂袖转身快步离去,丝毫不顾宫女嬷嬷在身后呼唤。
寝殿中,辛弦趴在桌子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戳着放置在桌上的火石兔子,旁边站着欲言还止的贺华鉴,至于另一个护卫还是始终不见踪影。
四周除了一些细碎零散的杂声,以及他们二人的呼吸声,以及辛弦戳石兔子戳出来的声音之外,氛围一时间就显得很沉寂。
沉默了一阵子,贺华鉴张了张口,低头看着还是维持着头压着左手趴在桌上的姿势的辛弦,便半蹲下身子看着辛弦的头轻轻问了句。
“你,在方才,是不是真的有意要维护我?”贺华鉴很不确定,但是有人提出了这个可能,他便忍不住多想了些别的可能。或许,他在辛弦心里也还是有些份位的,而且还能与那个顾敛时一较高下。
“不,你想多了。”辛弦坐直了腰,几乎是板着一张脸说的。
贺华鉴心中刚刚涌起的一些希冀,在看到辛弦眼底那抹忧伤时,便被浇灭了。
“我知道了……”
贺华鉴点点头准备离开,但是又被辛弦喊住了。
“你先等等,你那位兄长怎么两日不见踪影,你们究竟去了什么地方?”
贺华鉴闻言侧过身偏头看着辛弦,然后淡淡地说了一句:“只是有人请我们过去一趟罢了,不过并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说完之后,他便直接离开了。
辛弦愣愣地看着门口,片刻之后才叹了口气。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心里有些空落落的,像是有什么东西掉了一般。
和玉殿中,河钰暖正亲自沏着茶,而在她对面端坐着的人,便是刚被她请过来片刻的卫雍梧。
此时的卫雍梧,脸上那个假面经被撕了下来,露出他原本那张脸。相对于那张假脸,卫雍梧此时虽然也还是那副冷神情,但却更为生动真实些,就连散发出来的气质也因为他的那张脸而显得有些不一样了。
沏好茶之后,河钰暖先是将一盏茶放到卫雍梧面前,随后才给自己斟了一盏茶。轻轻吹了几口气,方才将茶盏递至唇边,细细品了几口。
“河姑娘可是过得越发精致了,当初那个敢拼敢打的野姑娘,今日也完全变了个样。”
卫雍梧说着,伸出一直右手,轻轻敲击了一下茶盏盏壁,随后用指腹轻摩擦了几下茶盏,感受了一下茶盏温度后才端起饮了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