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姑娘甩了一下手,愤愤然往外走,还顺便喊上了那个有些唯诺的姑娘,“我们走,商首又如何,不过是在最底层阶层混的风生水起罢了,怎么都是上不了台面。”
“既然钟家姑娘觉得我封家上不了台面,那此后想来也不会赖着脸皮,非要蹭过来借着我妹妹的脸要布料衣物了吧?”不知何时,封翎栩已经守在了外面,刚才那些他都已经亲眼看完了。
钟姑娘微愣,张了张口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一会儿之后,钟姑娘才想过来要说什么,“封大公子,你别忘了,兰淮的官儿可是我爹爹呢,你不赠些新布料衣裳给我,在我爹爹那儿的风评可就没那么好,要是没有许可,想来封织坊的衣裳也运不出去,这不出多少时日,怕是很快就连商首之位也保不了吧?”
字字句句,威胁之意满满,似乎根本不慌封翎栩会忽略这些要紧的事情。
只可惜,封翎栩并不为所动,甚至根本不把钟家这个有官职的家族放在眼里,就只是漠然地冷哼一声。
不是封翎栩不担心,而是这个所谓兰淮父母官,实际上还欠着他封家几百两金子。就以目前参朝的纯金含有量,这几百两的金子,单就钟县令那微末的俸禄,估计连养家都不够。
见封翎栩并没有因为她说的话而有所崩动,钟姑娘那表面的安定一下子就不安定了,站在那里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留或走都是十足地丢脸面。连平时对钟姑娘都很恭敬地总唯唯诺诺的姑娘,都要要躲开她了。
“行吧,算我钟家察人失策,高看了你们这群低卑的商人。”钟姑娘撂下了最后一句狠话,怒气冲冲地走出了小学堂。
看着人走了,封青矜才转头和刚好看过去的辛弦对视了一眼,神情有些得意。
天天被这个所谓的县令之女出言讽刺,封青矜早就已经受不了了,偏偏又没有理由不让她来。
等到封翎栩带着仆从离开,封青矜才走到辛弦身旁,手上轻轻用力拍了一下她的手臂。
“怎么?我是哪儿没表现好,还要来打我不成?”辛弦揉了揉被拍的地方,很是委屈地说了句。
封青矜一时无言,抿嘴瞪了辛弦一眼。而辛弦装作没看见,直接坐到矮桌旁,继续撑着下巴继续看书。
封青矜扭捏了半晌,才轻声说:“今天,还多亏你了……不然我也没机会,让这个很烦的人主动离开。”
“你要是敢直接早点说,那就不用我来麻烦了。”辛弦也不管是什么原因,就这么直接说了,而且语气还很嫌弃她。
“我要是能直接说明白,那还有你什么事?”封青矜也有些气愤地坐回自己的矮桌前,转过身看着正在低头看书的人。“而且,这明明是你出的主意,本来我就想在前几天说来着,你非要拖两天,你好意思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