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月妕拿着手帕的那只手曲起按在自己的胸膛,眉间微蹙,眼中隐约有层水雾。
周窈不忍直视,侧开了头。贺昼轻咳了一声,也没有看向周月妕。
“辛弦这件事我不插手了,该怎么办,就看华鉴要如何了……至于是谁给我下毒这件事,肯定是要慢慢查的,不能一时心急,胡乱错怪了旁人。我累了,你们都下去吧。”贺昼说着,就躺了下去,周窈帮着拢了拢被子,便领着人离开了。
另一边,贺华夙看了一眼躺在塌上昏睡的人,抬手拍了一下坐在左边椅子上的人。
“还算你有点良心,没有把人给重新送回到地牢里,不然就算是我滑胎了,我也得把人重新给送出去。”
贺华鉴把视线从手里的身牌挪到贺华夙脸上,表情有些严肃。
“阿姐,饭不能乱吃,话更不可乱说,你这般……也太不爱惜自己了,滑胎伤害多重没经历过心里也需有点数啊……”贺华鉴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这个阿姐,真是心大地什么不该说的话都说!
“既然你知道心疼我,那你还那么顺着小姨做甚,你明知道小姨自一开始就不待见小弦,这些事这么稀里糊涂的,还没点考虑就都顺了,你难不成真和华阈那般被她给带走了心思?”
贺华夙说的振振有词,话说到一半气就有些顺不过来了,说到最后都大喘气了。
贺华鉴把身牌重新塞回到怀里,唰的站了起来,神情无奈,“阿姐,我自有我的打算……定然不会真伤了她。”
说完,贺华鉴就离开了。
贺华夙指着门口的方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方才听到的话,“竹亭,我刚刚没有听错吧?”
“什么?”竹亭一脸茫然,她正拿着一块白布给辛弦擦拭脸庞,并留意听方才的对话。
贺华夙叹了一声,一只手捂着肚子,另一只手揉着额头。
辛弦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三四个时辰后了,看外面的天色,已到了日落之时。
她怎么一下子昏睡了那么久……等会儿,她记得她是被某个臭小子打晕了了的。
辛弦转头看过去,只见竹亭正坐在椅子上,支起手肘用手掌心撑着额头闭眼休憩。
在原位等了一会儿,辛弦轻手轻脚掀开被子,双脚刚踩到鞋面上,竹亭就睁开了眼睛。
竹亭右手搭在左手上,平放于身前。“醒了居然不说一声,当真以为我累了睡过去了?”
“这不是看竹亭姐姐你闭着眼睛嘛,就没想着打扰你嘛……”辛弦讪讪笑道。
“你放心好了,我跟着娘子休息的时辰定然是足的,而你则不过是被公子打晕罢了,怎么就昏睡了这么久?看着倒像是平日里压根没睡足吧,眼底都有些发青了。”
竹亭走过去,俯身细细看了辛弦的脸,然后抬手轻轻碰在她的眼下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