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惊震全席。
作为说出此言之人的管辖主家,周月妕恨不得过去再多扇几个耳光子,但她不能,她不能在外发怒,怒也不能太明显,会丢人那些好不容易才挣来的人脉,最为重要的,是会失了贺华阈的依赖。
虽说不能明气,但在心内腹诽还是可以的:这个蠢货,真是白瞎了知惜一名。
知惜自觉的泪眼汪汪的模样,只觉得十分委屈,她都被打成这副模样了,为何一个个的都这么相信这个女人的话,就只因为她的身份?她才不怕,抑或许这几个人皆是一伙的,什么浮卿观主,都是假的。若是真的为何从未听闻过?
当然,这些知惜没敢一骨碌竹筒倒豆子般说出来,主要明里暗里暗示一番,精明如老爷、夫人及周娘子,定然能发觉其中异样。
“知惜,你方才说了什么?”周窈声音略微发颤,眼睛微瞪着。
“奴婢,方才说,这或许是、是她……”
又一声耳刮子,知惜的头偏了偏,本就没有消肿的脸,被这么一打,又紫了。
“娘子,我……”知惜不敢相信,打她的竟然会是周月妕。
“你可知你在乱说些什么吗?”
周月妕收回手,神色尽量恢复平常,“阿姐,姐夫,都怪我没有管教好自己的下人,导致这个婢子竟这般出言放肆,都是我不好。”
周月妕是这么想的,自己先主动打肯定不好,但是有人问了,这个婢女又继续犯错,那她也就有了教训人的理由,总比无缘无故打人好上许多。
“确实是管教不好,脸都还没全好,就又出来胡乱说话。”浮表情平常,在旁人看来似乎并不生气,可又隐隐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劲,只让人簌簌落冷汗。本就在冬季,现下更觉得冷上许多。
现下,整个小院子就只有辛弦是心态最为轻松的,甚至在看到知惜那张脸的时候还发笑了。
不过,辛弦也就只是笑了一会儿,其他人就给她投过来警告的眼神。
浮曳摆了摆手,示意那两个家丁把人给放下,自己则转过身看向知惜,脸上有一丝笑意。知惜本就因为再次被打而哭着,泪眼朦胧间看到浮曳看她的眼神,眼泪一下又止住了。
“贺家主,看来府上的一些人不想就这么决断了,要不然我还是来管管这此外的事情吧……”话音未落,浮曳就已经扯着女子脸上那张假面皮,手中一用力,剩余的那半张假面便院撕了下来。
一旁的周月妕心中暗道不好,可眼下却是再无给她阻拦的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