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安张了张嘴,没说话,只是添了杯茶。
齐紫琰说得是在是真话,后宫里哪儿来的天意,不过是斗来斗去的,轻则添堵,重了就是人命,对于后宫的女儿来说,皇嗣是最重要的,那可是决定着自己的未来,哪儿能让旁人抢了去。
“批完这几份,朕便去皇后那儿。”齐紫琰瞧了瞧桌右手边,只剩下小小一摞儿了,而左边已经堆起了好几沓半人高染了红的折子,“皇后这会儿在哪儿呢?”
福安将他刚刚批完的一本凉了凉,等墨迹干了才合好,放在矮的那一叠儿上头,“回皇上的话,皇后早上去了太后那儿。”
“她和太后倒是聊得来。”
福安笑了起来,“奴才伺候太后久了,知道太后的性子,后来见到皇后,倒是能瞧见几分太后的影子。”
“那是好事儿。”齐紫琰点点头,他一向是敬重太后的,除了齐紫珏的事儿之外。不过现在也好了,楚哀在中间帮忙了了太后的心结,他们的关系也有所缓和。
“皇上。”福安福了福身子,有话要说,“奴才有一个想法,皇上听听?”
齐紫琰眼睛没离开折子,只是“嗯”了一声。
福安得了允许,便开了口,“微臣觉得,这些日子,皇上还是不要多去皇后那儿的好。”
“哦?”齐紫琰抬起头,看着他,脸上有些许不解,“此话怎讲啊。”
“奴才以前跟在太后身边,自然是见过不少事儿。”他顿了顿,身子弓得更弯了些,“先帝就疼爱太后,有一回太后怀有身孕,先帝便将太后接进了乾龙殿,就怕有人对腹中胎儿不利,本以为这是天衣无缝的保护,却不成想让其他妃嫔的嫉妒之心更重了,这结果……”
最后他说得吞吐,但是齐紫琰明白他的意思,他知道自己还是有个早夭的兄长或者长姐的,却不知道是为什么,如今福安一说,才知道其中的缘由。
齐紫琰写完最后一本,撂下了笔,“你说的有道理,那朕先歇一会儿,今日便去妩贵妃那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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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您走慢些,前几天刚下完雨,这片儿花园儿的路还是有些湿滑的。”福安跟在齐紫琰身后,使劲追却够不到他的步子。
好好地宫路不走,非得来院子里转一圈儿,说是散散心,实际上还不是不想见其他妃嫔,能躲一会儿是一会儿,上午答应了也不过是为了保护腹中胎儿,转移那帮女人的注意力罢了。
福安在后边儿唠唠叨叨的,惹得齐紫琰更是心烦,步子更快了些。
走着走着突然停住了,福安没来得及收回腿,一下子就扑到了地上,他撑着身子站起来,往齐紫琰瞧的方向一看,竟然见太后和皇后正站在矮桥上往下张望,像是在找什么。
福安拍了拍身上的泥,才凑上去问这,“皇上,可要奴才去帮帮忙?”
齐紫琰刚想点头,却生生停住了。
只瞧见那边儿走来一个人,是木挽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