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起风了,虽说是春日,但这陵园旁边儿带着阴冷,咱们进屋儿吧。”尽欢拿着披风出来,朝着楚哀走去,边走边说着。
楚哀从祭台回来,卸了头饰,换了身儿青绿的常服,就当院儿的石凳上,手里拿着一本戏折子,有一张没一张地翻着,仔细一瞧,竟然是《鸣凤记》,尽欢有些不解,“娘娘怎么突然瞧这本儿了。”
“刚刚在屋儿里头翻了好长时间,就找见这么一本。”楚哀合上了书,轻轻地叹了口气,“看见这折子,我就想起今日的事儿,以莫锦央的头脑是不可能说出那些个话来的,按理说木挽纯不能这么帮着莫锦央,莫英豪想要找人代替了莫锦央,就不可能让莫锦央快活。这木挽纯到底是唱得哪一出戏呢?”
“她今日的戏没唱出来。”院儿里头正说着话,门口传来傅灵的声音,“饶是名贵的角儿,遇上不会喝彩的观众,也是白瞎了。”
楚哀抬起头,看着傅灵,她也换了常服,步子轻盈,“怎么这么说?”
傅灵笑了笑,坐在另一个凳子上,“本来我也是疑惑的,正琢磨着莫锦央今儿怎么帮着闫家说话,竟然还帮成了,谁知道回去莫锦央跟着木挽纯炫耀,木挽纯的脸色可是不好看呢。”
“你是说,这木挽纯并没想要莫锦央救了闫家?皇上答应放闫家一马,也只是莫锦央误打误撞了?”楚哀把手上的书放在石桌上,身子往前探了探。她其实也是这么觉得的,就是不敢肯定罢了,毕竟这闫家和莫家背地里也有千丝万缕的联系,闫家生或死,在莫英豪那儿都是有道理的,救与不救都让人捉么不透。
“我这还想着,木挽纯到底拿什么法子除掉莫锦央呢,没想到竟然借用了政事。”傅灵说得轻松舒畅,心情好像很不错的样子。
“这不是没出掉么,你高兴什么?”
“莫锦央没除掉固然是可惜的。”傅灵转过头看向楚哀,眉眼里是说不尽的惬意,“但是我们也算是摸清了木挽纯的底,她看上去挺厉害的,经历了这些,到底是纸老虎一个,办事儿还是不利索的。若是以后与咱么作对了,便不用太放在眼里了不是。”
“我还是觉得这件事儿有蹊跷。”瞧着傅灵轻松的样子,楚哀却怎么也放不下心来,“虽然不知道太后为什么憎恶莫锦央,但是我能感觉到太后想除掉她的心之急切,况且今儿个莫锦央是借了二王爷才助闫家逃过了一劫,按理说太后应该是生气的,就算是再能掩饰自己的心思,也不会那样气定神闲。这事儿,怕是还没完。”
“当然是没完的,木挽纯的任务就是除掉莫锦央,并代替了她的位置,交到手上的活儿没做完,怎么能放弃呢。”
“不。”楚哀抬起手,拂过松树叶子的上的灰尘,“太后那日说让我等着看戏,应该不是这一出才是。”
正说着,门外传来“踏踏踏踏”的声音,二人抬眼一瞧,竟然是随行的侍卫在往金钗堂的方向跑,尽愉这时从门口冲了进来,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娘娘,金钗堂来了刺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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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臣妾没有啊,臣妾没有啊。”
楚哀和傅灵赶到的时候,金钗堂的院儿里已经跪满了人,侍卫围了一圈儿,其余的妃嫔也在外边儿往里头张望着。齐紫琰正坐正殿的位置上,神色凛厉,莫锦央、木挽纯和一个男子一并跪在殿下,好生壮观。
“皇上。”楚哀独自走进去,福了福身,到齐紫琰身边的座位坐下,瞧着莫锦央继续哭喊。
“皇上,臣妾真的是一心为了皇上,一心为了大齐啊!”
美人哭得梨花带雨,但是君王依旧冷酷无情,“好一个为了朕,为了大齐。和在逃叛军的头目有勾结,还有什么说辞!”
楚哀看向眼前跪着的男子,他衣衫褴褛,已经狼狈得不成样子,想必就是闫文星了。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皇上——”莫锦央跪着往前爬了几步,抱住了齐紫琰的腿,“因为莫家与闫家……”
“皇上!那日闫文星给娘娘传书,奴婢是亲眼瞧见娘娘写了‘驻陵园行宫’五个大字,奴婢不敢说慌啊。”莫锦央的话还没说完,木挽纯就伏低身子说了话,大声地打断了她,“您瞧方才试过了,现在人就在这里,奴婢为了大齐的安宁可是出卖了主子啊皇上!”
“莫锦央,今日若不是木挽纯告诉朕你与闫文星有勾结,朕还真以为你是没长脑子的东西,为了叛军求情呢。”齐紫琰一脚就将她踹开了,伸出手指着闫文星,“方才朕命人传出你求情被定罪的消息,他不到半个时辰就到了这里,你们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皇上。此事都因罪臣一人而起,与锦妃娘娘无关。”闫文星抬起头,面上倒有几分壮烈,只是这时候说出这样的话才是添油加醋了。木挽纯脸上不禁闪嘲讽的笑,灵动的双眸里暗藏着几分摸不透的阴险。
“皇上,臣妾真的没有,是她,是她陷害臣妾!”说着莫锦央爬向了木挽纯,抡圆了胳膊就扇了过去,“你为何要陷害本宫,本宫何时写过那五个字!本宫分明是让他不要轻举妄动!”
“皇上,皇上您看,锦妃承认她与闫文星的勾结了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