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欢拉了拉楚哀的衣角,楚哀对她摇了摇头,推门进去了。
“臣妾给皇上清安。”
齐紫琰抬起眼皮,“起来吧,说多少次了不必拘礼。”说的话虽说是宠溺的,可是声音里却填满了疲倦,“是太后意志坚定吧。”
楚哀低下眉眼,走到齐紫琰身边,细细地磨着墨,一圈一圈,都是静好的岁月,“皇上,臣妾去了太后那儿,瞧见太后在读《史记》。”
“《史记》?”齐紫琰沾了墨,继续批折子。
楚哀瞧他没有多问,便自己说了起来,“太后看的那本是《魏其侯列传》中讲汉景帝立储的一卷。”
此话一出,齐紫琰心里慌了一下,手上不觉用力,折子上就多了一个墨点,看上去扎眼得很,“太后看这做什么?”
“太后是觉得与窦太后有了相投的心思罢了。”楚哀笑了笑,继解释道,“汉景帝立储,后宫的妃子争着让自己的儿子做太子,但是窦太后却希望能让梁王刘武继承皇位。”
“哼。”齐紫琰撂下笔,眉宇间有了几分愠色,“刘武是汉景帝的弟弟。”
“是了,是弟弟。”楚哀走到齐紫琰身后,轻轻地为他捏了捏肩,“这窦太后偏爱刘武,是因为这做母亲的都有个爱护幼子之心。”楚哀着重地说了幼子二字,便感觉到齐紫琰的身形一顿,她勾起唇角,“皇上也是太后的幼子,其实太后是偏爱皇上的。”
“偏爱我?呵,自从我做了太子,太后就明显疏远了我,反而对齐紫珏疼爱有加,就连他叛乱都向着他,因为我把他斩首示众,就去了寺里三年,让天下人说我不孝,这是偏爱?”
“皇上。”楚哀拂了拂齐紫琰的背,为他顺顺气儿,“太后偏爱二王爷多些,是因为不想让二王爷没得到太子之位心中有落差,怕引起兄弟相争啊。”
齐紫琰穿过头看她,心仿佛被什么捏了一下,可是嘴上还是硬的,“可是那三年又怎么说?太后不是记恨我?”
“太后的确是埋怨您的,却从没说您做的是错的。”楚哀顿了顿,“太后是一位母亲,儿子犯了再大的错,也是自己的儿子啊,又怎能真正怪罪?不论于您还是二王爷,都是一样的。如今太后只是让二王爷迁入皇陵,了了做母亲的一番心愿罢了,这人都不在了,何不成全呢。”
齐紫琰叹了口气,闭上了眼,“你先回去吧,我自己好好想想。”
“那臣妾先告退了。”楚哀行了礼,转身离开了。
出了门,福安瞧见里面没动静,心里松了口气,“奴才恭送皇后娘娘。”
楚哀点点头,尽欢上前打上伞,“娘娘为何要帮太后。”
她看向远处的宫墙,被雨淋过更是殷红一片,像是大好的年华,也像是淋漓的血。
“如果不帮,未来的日子就不知道该怎么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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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好的不卡点儿,,,我又卡点儿了,我果真是王八了,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