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子臧和夏侯子江的夫人一进宅院,就大声嚷嚷着:“你个天杀的夏侯子林,你害我们家子江好惨啊,都是同胞亲兄弟,你何必下此毒手,让羽林卫把子江、子臧都给抓走了。”
夏侯楙从书房里走出来,说:“别嚎了,吵死了。你们来找我,是不是想让我去找皇上去替他们俩求情?有什么事情,进屋来谈,如果你们还是这样嚎啕大哭,我就让家丁把你们轰出去,滚到大门口哭去。”
夏侯子臧和夏侯子江的夫人停止了大声哭泣,擦了擦眼泪,跟着夏侯楙走进了书房。夏侯楙开门见山地说:“说实在的,我帮不了你们,你们在我这里闹,纯粹是浪费时间,再继续耗下去,恐怕只能给子臧和子江贤弟收尸了。”
夏侯子江的夫人一听,马上又要放声大哭,但是夏侯子臧的夫人推了她一下,阻止了她。还是夏侯子臧的夫人明事理,直接问:“二哥何出此言?你是真的帮不了我们,还是不想帮我们,想报复子臧和子江两个弟弟,眼睁睁看着他们惨死?”
夏侯楙说:“你们不了解皇帝陛下,他这一次虽然放我出狱,知道我是被清河公主和子臧、子江冤枉的,但是他以后再也不想看到我了,就连放我出狱,都是在晚上让人放出来的。皇上是一个非常好面子的人,因为他年轻,怕不能服众,所以极为重视皇帝的威严。此次他听信谗言,差点错判了我的谋反罪,如果不是因为我父亲曾经为曹魏立下过汗马功劳,恐怕以皇上的脾气,宁愿将错就错,把我处斩,一了百了。现在将我释放了,以后皇上再也不想见到我,因为一见到我,就会触及他皇帝的威信,毕竟我曾经被他错判入狱,差点被斩。”
夏侯子臧的夫人问:“那依二哥之言,我们该怎么办?就等着子臧和子江被皇帝问罪斩首吗?”
夏侯楙叹了口气,说:“诬陷驸马谋反,是要掉脑袋的大罪,他二人当时决定铤而走险诬告我的时候,就要想到失败之日会有这么一天。清河公主是皇上的亲姑姑,皇上定然不会对她下手,子臧和子江很有可能被斩首。如今能救他俩的,只有大将军曹真,曹真大将军手握兵权,位极人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只有他的话,皇帝才能听得进去。曹真大将军刚刚从长安返回洛阳城,你们快去找他吧。”
夏侯子臧的夫人说:“多谢二哥指点迷津。”说完,直接带着夏侯子江的夫人走了。
打发走了夏侯子臧和夏侯子江的夫人,夏侯楙终于可以躺在书房的榻上安安稳稳的睡上一觉了,这些天在牢里忧心忡忡,难以入眠,昨夜又跟夫人怄气,几乎一夜未眠,现在该是好好休息的时候了。
夏侯楙好好休息了一天,翌日一大早,他写了一份拜帖,让下人去交给秦朗,告知秦朗,夏侯楙今日要去府上亲自拜访。
清河公主曹婧还在屋里黯然垂泪,也无颜过来跟夏侯楙一起吃早餐,夏侯楙自己陪着儿女们一起吃了早餐,二十多个儿女每人坐在一张几案后面享用早餐。吃完早餐,夏侯楙沐浴更衣,穿上华贵的真丝长袍,带着礼品,坐着马车,去往秦朗府上。
到了秦朗府上,夏侯楙见了秦朗,两人客套寒暄一番,夏侯楙说:“秦将军真是愚兄的救命恩人,救在下于水火之中,秦将军的恩情,愚兄没齿难忘。”
秦朗说:“夏侯兄客气了,其实我并没有帮助你,我根本就没有在陛下提起夏侯兄的事,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夏侯兄是清白的,是陛下自己想通了,还你清白,可不是小弟的功劳。”
夏侯楙说:“秦将军过谦了。若不是秦将军甘冒风险,在陛下面前替在下美言,陛下怎能相信我是清白的。秦将军旁征博引、旁敲侧击的能力,愚兄是有所耳闻的。今日愚兄特地带来一些金银珠宝,感谢秦将军的再造之恩。”说完,夏侯楙命下人打开了宝箱,里面装了一些金银首饰,珍珠玛瑙,虽然不是很多,但是样式别致,价值不菲。
秦朗说:“夏侯兄客气了,秦某岂是贪图这些珠宝。”
夏侯楙赶紧换了一个说法:“秦将军不必推辞,其实今日愚兄是来打算商量两家和亲之事,不知我家小女能否高攀的上秦家大公子?这些珠宝,权当是给秦公子的见面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