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楙辞别了兄长,回到京都洛阳,依然过着清闲的日子。他不会抱怨“空有凌云志,难上九重天”,他知道现在自己只是缺少一个机会而已,他在静静等待机会。只要能够让他重掌兵权,他就能如鱼得水,如同野马回归了大草原,就可以实现自己的抱负。
蜀国成都,捡回半条命的魏延,右臂已经完全废掉了,军医截掉了魏延坏死的右臂,现在魏延成了只有左臂的独臂人。魏延在床上躺了半年多,终于能下床了,他还梦想着自己能重返沙场,于是坐着马车来到了蜀军的练武场,观看蜀国士兵训练。看着蜀国士兵有的练习射箭,有的练习用环首刀劈砍,魏延居然老泪纵横,他仍然忘不掉自己在陈仓道被人伏击,只是很短的时间内,他率领的前锋军就阵亡了一大半,然后他也掉落深渊,估计剩下的前锋军也全部阵亡了。魏延永远忘不掉这个耻辱。
正在教士兵训练的姜维朝魏延走了过来,与魏延攀谈起来:“魏将军,伤势已经痊愈了吗?”
魏延说:“已经基本上痊愈了,这次大难不死,我相信我一定还能重振旗鼓,只要诸葛丞相还需要我,我魏延愿意继续为蜀国赴汤蹈火。”
姜维迟疑了一下,说:“诸葛丞相已经下令,再也不允许北伐了。上一次陈仓道之战失利,我军损失重大,蜀国再也承受不起这样的损失了。”
魏延有些不敢相信:“什么?上次在陈仓道被伏击,我们蜀军败了?唉,都怨我,我身为前锋军统兵将领,没有及时识破敌人的埋伏,害得整个军队遭受了失败。不过这个魏军伏兵的统兵将领真的是难得一见的良将,选择的埋伏地点真是百里挑一,毫无破绽,之前先在一线天峡谷埋伏一支疑兵,让我们以为后面不会再有埋伏,使我放松了警惕。可知是何人埋伏我军?”
姜维说:“魏将军,你在家养伤这半年,没有人跟你说起过这事?”
魏延摇摇头,说:“诸葛丞相、王平、廖化等人倒是去家里看望过我,大概是看我正在养伤,不想刺激我,所以从来没有跟我提起过此事。”
姜维说:“伏击我军的,不是别人,是那个被你称为‘曹操的窝囊女婿,怯而无谋,喜欢置办家业’的夏侯楙。”
魏延不敢相信姜维说的话,大喊了一声:“不可能!我早就听人说,夏侯楙是个窝囊废,他怎么可能懂兵法,怎么可能打败我,还打败丞相?!我不相信我是败在了那个窝囊废的手底下!”
姜维说:“事实就是如此,是诸葛丞相亲自派出的探子探听回来的消息,从关右和上庸探听回来的消息都是一样的,千真万确。”
魏延举起仅有的左臂,仰天长啸:“啊——怎么会这样?”引得附近正在训练的士兵看向了魏延,姜维瞪了他们一眼,士兵们赶紧转回头去继续训练。
魏延跪倒在地,用左拳锤击了三下地面,放声大哭起来:“我的一世英名,全毁了。”
魏延哭了很久,站起身,仰天长叹一声:“唉,魏国的一个夏侯楙都这么有勇有谋,我蜀国再也不敢与魏国争雄了,能自保已经不错了。”说完,魏延转身走了,姜维看着魏延落寞的身影,也不禁叹了一口气。
寒来暑往,乌飞兔走,太和三年的冬季来了,这一年很快就要过去了。
太和三年的腊月,已经是公元230年的一月份,寒风刺骨,夏侯楙穿着狐裘,从皇宫中散了早朝出来,到客曹署去给自己的属下们点卯。本以为今天又会是清闲的一天,没想到手下的小吏前来禀报:“尚书大人,刚才有大月氏使者前往皇宫求见皇帝陛下。陛下推说朝政繁忙,要求我们客曹署先确认使者身份,了解使者意图,再安排与陛下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