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楙听说过月氏国,月氏被匈奴人打败了两次,被乌孙国打败一次,一路西迁,却在遥远的西方发展壮大,征服了西方的大夏国,成为了西方霸主,曾经与大汉、罗马、安息一起并称为当时的四大帝国。只可惜大汉已亡,安息帝国发生分裂,也快要灭亡了,不知道大月氏国现在情况如何,夏侯楙正想听使者介绍一下大月氏国的情况。
夏侯楙亲自到客曹署的大门口迎接大月氏国的使者,使者穿着一身兽皮服饰,戴着又高又尖的狐皮帽,身后带着一群随从和一支驼队。从使者和随从饱经风霜的脸上,可以看出来他们的确是远道而来。不过他们的衣着很干净,没有沾染灰尘,看得出来,他们昨晚在洛阳城的客栈中休息了一晚,沐浴更衣,准备今天一早觐见魏国皇帝,可惜被皇帝婉拒了。
夏侯楙双手抱拳,向大月氏使者行汉礼表示欢迎,使者则将右臂横于胸前,微微一欠身,行了一个西方礼节,表示还礼。
夏侯楙伸手引使者一行人进门,并说:“尊敬的使者大人,请进。”
夏侯楙原本认为使者听不懂魏国的语言,需要翻译,没想到使者精通汉语,说:“多谢尚书大人。”虽然使者的汉语有一点生硬,但还算流畅,夏侯楙能听懂。
夏侯楙略略一惊,一边带着使者一行人向院内走,一边问:“使者大人学习过我们汉人的语言?”
使者说:“我们贵霜一族曾经有人到鄯善国经商,跟鄯善国的汉人商人做过生意,所以懂一些汉语。我就是跟这些大夏人学的汉语。”
夏侯楙虽然不懂使者说的贵霜一族是什么意思,但是出于礼貌并没有直接询问,而是问:“请问使者尊姓大名?”
使者说:“哦,你是问我叫什么名字,我叫伽德·卡德菲兹。”
夏侯楙听着他拗口的名字,重复了一遍:“伽德……卡德菲兹大人,里面请。”
伽德·卡德菲兹说:“尚书大人如果觉得我名字不好记住,可以直接叫我伽德。请问尚书大人叫什么名字?”
夏侯楙说:“我叫夏侯楙,你叫我夏侯就行了。”
夏侯楙命人安顿好大月氏使者的随从和驼队,然后带着大月氏使者到内堂就坐。两个人面对着一张几案坐下,几案类似于现在的茶几,比较低矮,坐的胡床类似于矮凳子。然后夏侯楙命令丫鬟端上热茶和甜点供使者伽德享用。伽德喝了几口热茶,身上暖和了,于是摘了狐皮帽,脱掉外衣。
夏侯楙仔细端详了伽德的长相,发现他高鼻深目,与汉人有所不同。夏侯楙是专门掌管外族事务的客曹尚书,他知道,匈奴族是高鼻深目的胡人,而大月氏人虽然也被称为胡人,但是长相与汉人比较像,扁平脸,黑头发黑眼睛。而眼前的使者却是卷头发,白皮肤,明显不是月氏人,却像一个匈奴人,看来陛下让客曹署验明对方身份的做法是对的。
夏侯楙想好了措辞,问:“伽德大人是大月氏人,为何刚才却说自己是贵霜一族?”
伽德说:“我们贵霜一族,是大夏人的一个分支,大月氏人统治大夏之后,将大夏分为五翕侯,贵霜翕侯是五翕侯中最强的一个,统一了其他四族,建立了贵霜帝国。现在大月氏国与贵霜帝国完全融合统一,贵霜帝国就是大月氏国,大月氏国就是贵霜帝国。我身上大月氏人的血统多一点,我的祖上是贵霜翕侯威玛·卡德菲兹,你们汉人称他为阎膏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