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长史府,常誉前来找夏侯楙辞行,他对夏侯楙说:“长史大人,这次能跟您一起远征鲜卑,确实是永生难忘。我们驱赶鲜卑的行动是敦煌太守仓慈大人首肯的,但是远征萨珊王朝却是没有朝廷认可的私自出战的行为,我还是想请长史大人三思。下官的职责是镇守高昌城,我要回去履行我的职责了。我现在能做的就是把我从高昌城带来的三百名士兵送给长史大人,希望长史大人能够旗开得胜,多多保重。”
夏侯楙也不强留常誉,对常誉拱拱手,说:“常校尉能助我远征鲜卑,已经是对我最大的支持了,还能送我三百名魏军士兵,本官感激不尽。你把士兵全留给了我,自己回高昌有些危险,我派二百名戍卒屯士兵护送你回去吧。”
常誉没有推辞,他知道自己一个人骑马回高昌确实危险,夏侯楙派来护送他的二百名戍卒屯反正也不是什么精锐,不是忠勇营的士兵,只是平时耕田的士兵而已,并不影响夏侯楙明天的出征。
送走了常誉,夏侯楙下令让士兵收拾行装,准备明日一早就出发前往贵霜帝国。当天傍晚,夏侯楙的儿子夏侯伍前来禀报:“父亲,敦煌太守派来一名使者,是敦煌郡的郡丞法鍪,车驾已到海头城外,要父亲大人亲自迎接。这法鍪是什么人?怎么这么大的架子?他这郡丞的官职跟父亲大人的长史不是平级吗?他凭什么要求父亲大人出门迎接?”
夏侯楙说:“看来他是来者不善,故意给我一个下马威的。毕竟他是敦煌太守仓慈大人派来的使者,咱们要以礼相待。”
夏侯楙亲自到海头城城门口迎接法鍪,法鍪坐在马车上,车帘子都没有撩开,夏侯楙走近马车,恭敬的行了一个弯腰作揖的礼节,说:“不知郡丞法鍪大人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请郡丞大人多多包涵。”
法鍪这才撩开马车帘子,伸出头看看夏侯楙,说:“我当你夏侯楙是什么三头六臂的怪物,原来也是一个普通的小胖子。”
夏侯楙明知法鍪是故意侮辱他,但还是恭敬的问:“郡丞大人何出此言?”
法鍪一边下马车,一边不高兴的说:“你现在可风光了,整个西域都在盛传你带领西域联军攻打鲜卑大军,击杀鲜卑大帅日律推演的丰功伟绩。你一夜之间火烧鲜卑大营,杀死鲜卑士兵一万五千人,俘虏降卒一万五千人,众人都把你传的神乎其神,甚至把你妖魔化,说你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怪物。”
夏侯楙仍然恭敬的弯腰低头,说:“坊间传言,多有夸张之词。大人不必理会这些传言,请随我到长史府大堂就座。”
法鍪跟着夏侯楙一起走到了长史府大堂,法鍪也不客气,坐在了大堂上首的主座位上,夏侯楙只好陪坐在法鍪旁边的次座。
法鍪厉声质问夏侯楙:“夏侯楙,你最近做的事情已经超出了太守大人的允许范围,太守大人对你很不满,你如果再不收手,太守大人就会立即收拾你!”
夏侯楙陪着笑脸,问:“不知在下哪件事超出太守大人的允许范围了?当初我亲自跟太守大人面谈,太守大人允许我率西域联军驱赶鲜卑和匈奴的。”
法鍪大声呵斥:“胡说!仓慈大人只允许你组织西域联军驱赶一下赀虏野盗,改善一下西域的治安情况,何时允许你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不仅把匈奴残部打得几乎灭亡,还把鲜卑西部三大帅之一的日律推演大帅也给灭了。谁给你这么大的权力!”
夏侯楙微微一笑,说:“呵呵,当时仓慈大人也没说只允许我小打小闹,不能弄出大动静。再者说了,我灭掉匈奴残部和日律推演,难道不是一件大好事?如果时间来得及的话,我能一直打到河朔地区,把河套平原都给夺回来。”
法鍪说:“你不要强词夺理!驱赶赀虏是为了维护西域的治安,保证丝绸之路畅通,让行商们更加安全。而你私自灭掉日律推演,是破坏民族团结!鲜卑族也是我大魏统治之下的民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