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里金和温氏姑侄正欲推辞,忽然听得那最大的丫头叫道:“不好了!弟弟又拉到裤子里了!”说完就用手捏着鼻子。
那丫头这话说完,我们都明显感到一股臭味。立即有马家的下人拉着那男孩子去后院,肯定是去换裤子去了。
看这样子,马里金过继的这个儿子不说是痴呆傻,至少也算不得正常人。
我们还不知说什么好,马里金便叹了口气道:“文铭这孩子三年多前发过一场高烧,打那之后就变成这个样子了,都十岁了,还经常把屎尿拉在裤子里。”
马里金说到这里,温老太太也是一阵叹息。
见老太太叹息,年轻的温氏赶紧在一旁劝解。马里金也连忙岔开话题,吩咐下人快快去准备晚餐,又命下人为我们安排晚间住宿的地方。
这下,温氏则搀着温老太太去后厨督促下人们准备晚宴,马里金则在前厅招呼下人为我们准备住宿的地方。
不过就在这个过程之中,我又发现了一个问题,这些下人们称呼马里金,有的称呼为“老爷”,有的称呼为“哈只老爷”。
要说这些下人称呼马里金为老爷,这倒没有毛病,毕竟马哈只去世之后,马里金就是这马家的主人了。可有些下人竟然称呼马里金为“哈只”老爷,这就让我搞不懂了。
趁着马里金招呼下人去安顿其他人的时候,我拉过一名马家的下人细问详由。
原来,这“哈只”是当地人对朝觐过***教圣地麦加的人的尊称。马里金的父亲年轻的时候去朝觐过麦加,因此被人称为“马哈只”。而马里金年轻的时候也曾朝觐过麦加,在其父亲去世之后,别人又称呼他为“哈只老爷”,这没有一点儿毛病。
晚宴很丰盛,也很热闹。唯一的小插曲就是那马文铭接连摔碎了两个碗。最后没办法,马里金只好让一个下人给马文铭喂饭。
好在是马家的宅子够大,咱们一行二十多人,一下子都住进马家,也只是稍显拥挤。思淑、未了、和儿三人住一间房;我与张天赐、吴成照三人一间房;汤国栋他们十八名特战队员也是三人一间,住了六间房。
就在我刚刚躺下之际,思淑在门外叫我,说有事儿跟我商量。
我只得披衣起身,来到思淑她们的房间。此时,和儿已经睡着了,未了坐在床头。
思淑关好门之后,我忙问什么事。
思淑没有说话,反而是未了先开口了。未了说道:“相公,我,我,我想将和儿过继给马家!”
就这么短短的一句话,让我心中猛然一惊。什么?把和儿过继给马家?
还不待我开口,未了已是泪如雨下,她一边低声抽泣,一边说道:“马大哥是因为我而搞成这个样子,虽然他现在也有一个儿子四个女儿,但也都不是他亲生的。况且那个儿子还是这个样子的,这马大哥要是老了,又能依靠谁呢?”
那个时候可比不得现代,儿子、女儿都有赡养老人的义务。那个时候,女儿嫁出去就是泼出去的水,根本不能指望着那四个养女将来来为马里金养老送终。
可是马里金那个继子马文铭,将来别说为马里金养老送终了,简直就是个拖累。在这种情况之下,未了主动提出要将孩子过继给马家,我又有什么理由去阻止她呢?
猛然间,我又想起当初马悦在龙头替汪耀南占了一卦,说他妻子李氏会挺过那个难关,生下一对又胞胎儿子,并且还要过继一子给吴合忠。当时,马悦还提到从我的命格来看,我也当过赠子这一关。否则对我、对大家都是一种灾祸!
这才不到一年的时间,马悦的这话就应验了。
本来我还想劝劝未了,看她是不是再慎重考虑一下。但当我想起当初马悦这话,我便没有说话,我只是默默地坐在未了身边,搂过她的肩头,让她在我怀里嘤嘤地抽泣……
第二天上午,我和未了让和儿跟着马家的四个大姐姐一块儿玩耍。和儿虽然才三岁,但生得乖巧,马家的四个丫头都非常喜欢他,就连有些傻傻的马文铭,也是十分喜欢这个小弟弟。
看着几个小家伙在一起玩得十分开心,我也觉得心下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