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么一说,刘伯温立即问我,这第七课和第八课的内容是什么。
我只好告诉刘伯温,这第七课的内容是“一元复始,以刚处中。五五相传,尔西我东。”其实说的就是元朝。这“五五相传,尔西我东。”的意思就是元朝历经十代,然后分裂。
我这么一说,刘伯温立即扳着指头数了起来。这大元的国号是忽必烈定下来的,如果从他算起,到目前的元顺帝,正好是十代。
算到这里,刘伯温立即追问我,第八课的内容是什么。
当我说出“日月丽天,其色若赤。绵绵延延,凡十六叶”这第八课的十六个字的时候,刘伯温已陷入了深思。
许久,刘伯温才扭过头,问我道:“看来这吴王即将成为天下之主,应该是没有什么疑问了。只是这‘凡十六叶’又该当何解?”
当时我也没有可以查询的资料,只是依稀记得明朝的皇帝有十多个,估计这“凡十六叶”应该是指明朝一共有十六代国君吧!
刘伯温听了我这个解释,也是点了点头。
既然说到了《马前课》,我就问刘伯温,那个《推背图》也是一本十分神奇的预言书,不知他可曾研究过这本书。
说起这《推背图》,刘伯温也是直摇头。倒不是说他没有研究过这本书,而是研究得太多了。这话怎么讲呢?因为世面上流传的《推背图》有诸多版本,根本不知道哪个版本是真的,或许全部都是假的。
听刘伯温这么一说,我就搞不懂了,这《推背图》怎么还会出现多个版本,导致真假难辨了?
刘伯温告诉我,这《推背图》本是唐太宗年间,两个著名的大师级人物李淳风和袁天罡根据《易经》推演得来,被世人称为神书。
可是到了宋初,赵匡胤觉得此书会蛊惑民心,不利于他子孙后代一统江山万万年,便开始查禁此书。
让宋太祖没有预料到的是,这不查禁还好,一查禁此书反而更加泛滥。当时的宰相赵普向赵匡胤报告,违反禁令的人太多了,抓都抓不过来。
面对这种情况,赵匡胤用了个怪招儿,就是让人把《推背图》第十七象之后的内容全部打乱,并添加一些有利于大宋统治的预言进去。然后,让这个经过“加工”的新版《推背图》在天下广为流传。
《推背图》第十六象的内容是宋太祖受禅汴都,南部的钱李二氏相继归化,天下大定。而这十七象之后的内容,经过“加工”之后,肯定会搞得后人无所适从。
也正是因为如此,刘伯温才说他研究此书研究得太多了。因为版本太多,根本就不知道哪个版本是正版嘛!
我和刘伯温正说着这事儿,有下人来报,说是胡惟庸来找我了。近期由于李善长将秦淮河畔地皮回购、交接事宜交给胡惟庸全权负责了,我与胡惟庸的接触自然就多了一些。
当胡惟庸走进书房的时候,我与刘伯温还在感叹着这《推背图》版本太多之事。胡惟庸见我们谈得起劲儿,立即跟我和刘伯温打过招呼后,追问我们谈什么谈得这么高兴。
刘伯温虽然与李善长明里暗里喜欢较劲儿,但对于胡惟庸倒是没有特别的防备之心,毕竟胡惟庸当时还只算李善长的一个跟班儿,刘伯温觉得没必要自降身份,跟其过不去。另外,胡惟庸好歹也是来找我的,怎么也不能让对方太难堪。
刘伯温便笑着告诉胡惟庸,正和我在谈一些前朝的趣事呢!
胡惟庸听说我们谈的是趣事,也来了兴趣,说是要好好听听。
见胡惟庸有兴致,我便将这《推背图》在宋初被大量篡改的事情说了出来。
可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胡惟庸听了此事之后,一拍大腿,大声道:“此事妙呀!”
见胡惟庸这个激动劲儿,我打趣道:“胡兄,妙什么呀?你是不是又想到什么坏主意啦?”
胡惟庸笑道:“老弟,你这又取笑我了。我的意思是说宋太祖这一招以假乱真、浑水摸鱼的计策实在是妙呀!”
见胡惟庸这么一说,刘伯温也来打趣道:“胡老弟要是觉得妙,将来你也可以把这个《推背图》重新再编纂一遍。先把第十七象之后一直到现在的内容补齐,然后净捡些利于咱吴王的话编。到时候这个经过胡老弟新编的版本要是在民间流传起来,那绝对在吴王面前是大功一件啦!”
本来刘伯温也就是一句玩笑话,可谁知胡惟庸听了之后,立即起身站到刘伯温面前,深深地朝他作了一个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