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吵终于落幕，胜利的是埃里克伯爵，两人气喘吁吁地握手言和。

“哦！感谢女神，你们总算是停下了。”，野蛮人长老们摇了摇头，简直感到不可思议，“你们使得我们错过了祭祀，亦是错过了盛宴，哦，看在雪山女神的份上，快点告诉我们你们的来意吧！”

“来意？”，子爵笑了笑，看向阿克力比，“亲兄，我不过是前来和我的朋友们叙叙旧罢了。”

我信你个鬼！阿克力比翻了个白眼，也不着急，他也猜到了乔赛尔前来是为了什么事，无非是为了未来，战胜鹰狮联军后的未来。

“请说吧，乔赛尔阁下，我了解你，你是个高瞻远瞩的人，如果我们这个共同的联盟，它前进的路上有任何磨难，还请一一告知我们。”

听到野蛮人仍愿和北境携手并进，乔赛尔微微露出笑容，但仍然试探道：“我们已经在条顿中北部站稳了局面，接下来，各位族长如何打算？”

阿克力比和各位族长互视一眼，深深地看向乔赛尔，“乔赛尔阁下，这些难道不是在我们的计划之中吗？我们占据中间的两省，而你们占据两翼的三省，这都是未来的利益分配。”

“不错。”，乔赛尔看着谈到领地，野蛮人诸位族长的神情都有了变化，多了些紧张和严肃，不由得叹了口气，说起来联姻都是锦上添花，却难以在局势恶劣时雪中送炭，除非汇聚两家的血脉诞下嫡子，不然有什么用？不过他也没准备和野蛮人破烂，笑了笑道：“这都是既定的利益分配，我要谈的是将来。”

见乔赛尔没反悔的意思，老者们轻松地躺回到了椅背上，如同少女般有些嗔怪地看了子爵一眼，什么话不能一口气说完？而且未来？不觉得未来太远了吗？他们虽然不是条顿人，但也知道这些王国间交战的规矩，领地间的易手往往是采取蚕食而不是鲸吞的办法，除非双方差距太大，如同灭国之战。大家年年打，年年和，偶尔有一方抓住战争中的机会突袭占据了坚固的城堡，便是阶段性的胜利。

而且有着骑士为领主一年效力四十天的规矩，开春之后的一年他们是不用指望自己的贵族盟友了，他们虽然急切，但也没必要自己一家扛着战争打。

“呵呵！我知道你想问的是什么了，乔赛尔阁下。”，阿克力比笑了起来，“你也了解，我们群落不是穷兵黩武的族群，我们不过是想不背弃雪山女神的同时，获得足以充饥的口粮。”

“那，我冒昧问一句。”，乔赛尔咳了一声，问道，“如果条顿国王要册封你们为贵族，你们会接受吗？”

族长们大笑了起来，互相看了一眼，“你在打趣我们，乔赛尔阁下，我知道不包括你们这些朋友，条顿的人们大多是怎么看待我们的，饮毛茹血，有着残暴而邪恶的习俗，你们的理查德陛下又怎会册封我们为贵族，这样的事情发生，除非冻土上的积雪融化，在冬天长出新芽！”

你确定冻土积雪融化你家女神会开心吗？乔赛尔默默腹诽了一句。

“以前或许不可能。”，乔赛尔顿了顿，“但我们大败了鹰狮联军，他可能会做出让步。”

唔，你们贵族效忠的王室也这么没有节操的吗？族长们默默腹诽了一句，但随即他们陷入了沉思。

阿克力比叹了口气，“子爵阁下，雪山有个说法是鱼入新流，最好顺势而为。我知道要名正言顺获得你们条顿的土地，最好是接受贵族的册封，只是我深怀忧虑，条顿信奉的是光明神，双方各种习俗格格不入，最为尖锐的是信仰的冲突。”

的确，领土被侵略是小事，可信仰之争是大事。虽然子爵并不怎么祈祷，但不代表民众不需要祈祷、王国不需要教会。

“在条顿的这块偏僻之地，并没法引来光明教会太大的关注，更何况这里教会已经丧失了它全部的武装力量，甚至最东边临近山脉的领地都有可能面临矮人的蚕食。”，乔赛尔笑了笑，“如果受到册封，你们大可以装模作样地祷告，然后照常地祭祀。”

这种在信仰上两面三刀的事情我们可做不来。

阿克力比和众族长摇了摇头，否决了这个提议。

“哈哈！”，让他们惊讶的是，乔赛尔反倒是开心地笑了起来，“如果是这样的话，朋友们，我有一个提议，我们为何不共同建造一个信仰自由的王国？”

tf？！

埃里克和查尔斯伯爵，包括野蛮人诸位族长，都一脸震惊地站了起来，整个大帐内顿时一片寂静，而乔赛尔子爵却依旧气定神闲地坐在椅子上一脸微笑，仿佛刚才的惊人之语不是出自于他的口中。

“条顿就像是一栋积重难返的濒临倒塌的房屋，而财富被挡在厚实高墙之下。”，子爵生动地比划着说道，“修补只能让它喘息一时，并只是维护了站在高墙上诸人的利益，我们无法将这财富简单地取出来，对条顿进行反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