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扬灵和姜菀青是姐妹两个，可这两个人的命运向相反的方向走去，越走越远，妹妹姜菀青得遇良人，一生幸福，姜扬灵错走一步，白骨黄土作伴。

最可惜的是，没有多少人记得姜扬灵，那个被深宫挫骨的秦淮女子。

可今夜过后，一切都不一样了，话题会发酵，今日过后，有些人会惊奇地发现金陵到哪里都有姜扬灵的影子，这是一些人希望看到的，也是一些人不希望看到的。

子时打更的梆子声响起，醉了一日的李从嘉安生了下来，抱着暖糯香甜的李双双说着话，也不知道是不是梦话，道：“再过几日，娘亲就能看见双儿了，娘亲一定会喜欢双儿的，小的时候，娘亲总说一定要我娶一个良善女子为妻，并好好待她，不让她受一丝一毫的委屈，喜欢她，爱她，直到生命结束的那一刻!”

“少爷快些睡吧!不要再说梦话了!”李双双摩挲着李从嘉的脸，帮他擦着他自己都控制不住流下的泪水。

“好，二十三日……双儿做些甜食一起带过去吧！娘亲喜欢吃甜食!”

“好!”

没了话语，李从嘉抱着李双双平稳地呼吸着，而李双双慢慢地抚着少爷的脑袋，像个小孩子一样，傻傻地笑着。

“少爷，我们会死吗？”

“会，不过那是距离我们很邀远的事情，我们现在不用考虑!”

“那双儿一定要走在少爷前头。”

“嗯？”

“因为双儿不忍心看见少爷难过，流泪!”

“以后不会了!”

“双儿不相信。”

“那少爷，我就没有办法了!”

是没有办法，李从嘉和李双双谁会死的早一些吗？谁也没有办法知道，二人谁会先死？或许明日，或许半年后，或许几十年后，也或许二人一起，一起去地底下做个夫妻。

“原来少爷一直喜欢吃甜食竟是因为阿娘!”

“不然嘞!甜不唧唧的，实在有些费舌头!”

“那少爷不喜欢苦，那是因为什么？”

“小笨蛋，没人喜欢苦的，难道你喜欢吗？”

“我喜欢酸的!”

“我也喜欢!”

“听说后蜀有一种葡萄品种，乃是酸中极品，平常人吃一颗，两三日食之无味!”

“这个倒是听说过，我长安时，听了那后蜀质子提到过，他说这是后蜀独有的。”

“少爷，说起那个后蜀质子，我倒是想起一些事情来。”

“什么事情？”

“在长安时，那个后蜀质子傻傻的，竟然大冬日里去河里洗澡，要不是少爷，他怕是要冻死在河里!”

“他是傻傻的，不过好在他也回国了!”

“可是后蜀就要灭亡了，他还回去做什么呢？待在长安不好吗？在长安，还有那个十分令人讨厌的女子护着他!”

“谁说不是呢？那个傻子为什么还要回去呢？”

沉寂一会后，李双双眨了眨眼睛，在黑夜里叫人看不清她在看些什么。

“少爷的手在乱动什么？”

“有点冷!”

“请你正经些!”

“我媳妇还不能暖暖手了吗？”

“这还没到冬日呢！怎么会冷呢？”

“我身子弱，你又不是不知道!”

“这个理由有点牵强!”

“那我就纯粹地摸摸，这个理由你信吗？”

“少爷你说呢？”

“哦!”

李从嘉识趣地抽出了手，搓了两下，待了片刻，又重新放回了该放的位置，十分满足地笑了两声。

“少爷不老实!”

“睡吧！”

“少爷不正经!”

“睡吧！”

“少爷是个色鬼!”

“睡吧！”

“少爷……”

“有人说你的话真的很多吗？”

“没有!”

“哦……”李从嘉转了转眸子，又说道：“双儿，你知道嘴唇是什么味道吗？”

“你要干什么，我警告你，不要得寸进尺!”

“我嘴唇有点干!”

“走开，关我什么事!”

“嗯……以后还是要多喝水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