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怪李景遂如此生气,实在是自己这亲侄儿自从回国以后,就没办一件利国利民的正事,脑袋里全是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就想着如何享受,挣钱,花银子。
李从嘉捂着脑袋,揉了好大一会儿,“那我这司使权力大不大?不会只是挂个职吧?”
“照你这懒散性子,挂个职不是挺好的吗?你还想干嘛?贪污腐化?做个蛀虫?”
“你把我想哪里去了!我是那样的人吗?”
“我看你哪哪都像!”
“我觉得我们没有继续谈话的必要了!”
“请便!”
李景遂随即起身,他巴不得李从嘉快点走呢,自己还有一大堆事情要去忙,不像其他几位中书内阁大臣,这个时辰,他们可能都已经吃上热乎乎的饭来,而自己还要和无关紧要的人物在瞎谝聊天。
李从嘉见李景遂想走,一把抓住李景遂的袖子,又腆着一张脸问道:“你知道齐王妃阿娣现在在何处吗?”
李景遂眉头微皱,饶有意味地瞥了李从嘉一眼,重新坐下:“你问这个做什么?她现在可是罪奴!”
“她还活着吗?”李从嘉试着问道。
李景遂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李从嘉大喜,忙给李景遂斟了一杯茶,推到李景遂的面前,试着求道:“你们押着一个无辜女子也没用,不如发发善心,就赐给我,我有大用处!”
“你好这口?”李景遂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个男人要一个女人,不就是那点事嘛!李景遂都不好意思当面戳破他。
李从嘉一愣,和李景遂面面相觑,也知道李景遂想歪了,不过李从嘉他将计就计,坦然接受,说道:“没错,我好这口!”
……
……
等官府的人将齐王妃阿娣送到吴王院中的时候,已经是三天之后的事情了。
官府的人随意将一名女子丢进了吴王院中,就匆匆地走了,他们实在搞不明白,大名鼎鼎的吴王殿下要一名女罪奴有何用处?其实他们根本晓不得这女子是谁,只知道是齐王叛乱被连累的一名女眷,昨日才得了燕王的密令,让送到梧桐街十七巷吴王院中。
大人物处事素来不按常理出牌,他们晓得,一路上也没多嘴,至于什么私自接女罪奴出狱,违反金陵典律这等罪名,他们也不想担,只怕日后要将这件事烂进肚子里了。
再见阿娣时,与第一次见到的并无什么不同,虽然阿娣现在看上去有些憔悴,身上的衣服也是今早出狱胡乱穿的,毕竟穿个囚衣招摇过市,太过于显眼。
只是头发蓬乱,长时间地站在原地,不曾开口说话。
李从嘉让李双双带阿娣先去沐浴一番,然后找了件干净衣裳给她穿,换上之后,李双双自告奋勇地给人家梳头,不过李双双拿手的是编辫子,李从嘉倒是熟悉梳理时兴发髻,不过此刻李从嘉要是上前帮忙,今晚怕是要和熊二挤在一起睡了。
李双双给阿娣编了一条辫子,末尾用红线系牢,然后左右看了看,满意之后,才将阿娣推出门。
李从嘉抬头去看,也不得不承认阿娣确实有几分姿色,怪不得李从恪会娶一个乡下女子为妃,如今这身打扮,像极了未出阁的女子,只是脸上神情有些落寞。
这也怪不得她,齐王造反,齐王府一干人等掉脑袋的掉脑袋,发配岭南,还有不少在狱中就死了,她若是还像以前那样事事无忧,高枕做个王妃娘娘,那倒不像是一个普通人了。
向李景遂讨要阿娣时,李从嘉也不能完全确定阿娣还活在世间,他只是听说这次死了不少人,齐王一府都被杀了头,只有少数的活下来的,被发配到岭南开采巨木。
阿娣身为齐王妃,竟然没被砍头?
现在李从嘉都有些怀疑,是不是真的有人故意留着阿娣的一条命,往年李从嘉也听说,一些士族贵胄喜欢接纳罪臣大家女子为小妾,满足一下自己变态的心里需求。
“我父亲呢?他怎么样了?”
闻言,李从嘉才从遐想中缓过神来,提杯答道:“你乡下书塾中的父亲,暂时还没有确切的消息,大概率还是在去岭南的路上,你也知道,此次波及颇大,他也无法幸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