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少爷今日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李双双腰上围着做饭时候的粗布碎花围裙,站在灶台后边,有些疑惑地问道。
令李双双有些疑惑的是,少爷怎么快就回来了?
往常出门办事的时候,李从嘉大多是要等到晚上,天色黑透的时候,才会回来,不曾想,今日这么早就回来了?
李从嘉也在疑惑,怎么今日这么早就回来了?
去了一趟营署有司衙门,好像什么事情也没做,但回过来头来想想,该做的事情都已经做了,去了营署有司衙门述职,也和那里的头头说明了自己的来意,那个头头也好说话,依旧叫自己以后做个闲人,司使只是个虚衔。
先回屋换了一件家常穿的常服,将身上挂的那些玉佩,配饰什么的,都取下来,放在盒子里,随便披了一件深褐色的短衫,便出了屋子。
已是八月,晌午头,树上的知了叽叽喳喳叫个不停,聒噪不已,尤其是苏大儒他家院子里的那颗老槐树,生长的枝繁叶茂,知了爬在高高地树干枝丫上面,从早到晚地叫着。
现在,不仅是李双双想动手砍了那颗老槐树,连李从嘉也有了这心思,不过依那老头不吃亏的性子,定是不许旁人动他院子里的财物,看来,得找一日苏大儒不在家的时候,找些人砍了那颗老槐树。
从库房里翻出几把芭蕉扇子,李从嘉慢悠悠地脱鞋坐在了棚子底下,喝着茶水,得着开饭。
灶前李双双忙活着,身穿粗布衣裳的阿娣坐在灶台后面,眼神恍惚,有一搭没一搭地戳着灶里的柴火。
李从嘉不知道把阿娣要回来,是不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她没了齐王,没了夫婿,自家爹爹又不知音讯,不知生死,这样活下去似乎是很没有盼头的,不如死了算了,一了白了。
活着总得有个执念或者盼头。
都没有的话,活着是为了什么呢?
阿娣她又为什么呢?
……
……
吃过晌午饭,李从嘉故意将苏大儒多留了一会儿,他有些问题想要问问见多识广的苏大儒。
“先生有听说过营署有司衙门吗?”李从嘉坐在藤椅上,递了一把芭蕉扇给苏大儒,现如今,天气炎热,有把扇子消暑倒也是不错的选择。
苏大儒扇子也没接,想着赶紧回去午睡上一小会儿,然后继续自己的著册修书生涯呢!哪有时间在这里浪费?
“营署有司衙门?当然听说过,有什么事情赶紧说!我可没这么多的功夫陪你在这里闲聊!”苏大儒白了李从嘉一眼。
李从嘉砸了下嘴巴,也知道这几个月苏大儒不喜旁人占用他宝贵的时间,便长话短说:“营署有司衙门有位姓李的司使,先生知道他是谁的人吗?性格如何?嗜好以及为人?”
苏大儒不屑地笑了笑,用指头不坏好意地指了指李从嘉,开口:“在我面前,还用这般说话吗?想必他的性格,嗜好,为人,你都调查得一清二楚了吧!”
李从嘉尴尬地笑了笑,实在是有些不好意思,本来在苏大儒面前是不用掩饰太多,可话说出口时,又不得不顾虑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