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个端茶送水的腐败什么?倒是嘉少爷,您去那里任什么职啊?我给您看看,你能不能腐败?”
苏堪和李从嘉待的时间久了,竟是也敢打趣挪耶大名鼎鼎的吴王殿下了。
苏堪完全不怕李从嘉生气,因为李从嘉从来没和苏堪生气过,好说话得很,苏堪还在外到处炫耀,说,吴王殿下可是脾气极好的人物。
但这话让别人听在耳朵里,转过头来就要打苏堪一顿,因为在他们的印象里,吴王殿下的脾气实在有些不好,简直可以用恶劣两个字来形容了,因为吴王殿下在皇宫里经常出言不逊,这脾气哪里好了?
李从嘉撇撇嘴巴,试着说了一嘴:“司使,从二品!”
还没等到李从嘉把从二品说完,身边的苏堪就像是捡了一个大元宝一样,脸上的神情不能用言语来表述,他先是张大嘴巴,两道眉毛扬得高高的,但就是说不出话来,再过了一会儿,他双手紧紧地抓住李从嘉的一条胳膊,使劲地摇晃,车也不好好架了,老黄牛差点把二人带进沟里。
李从嘉疑惑,眉头微蹙,不明白苏堪为什么有这么大的反应,“你得失心疯了?”
苏堪张大嘴巴,看着李从嘉,良久才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一边看路,一边看着身边的李从嘉,大叫道:“竟是司使一职!”
这声音极高,让路边的行人纷纷驻足观看,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呢!
“还是从二品!”苏堪又吼了一嗓子。
这下,路人都晓得了,这牛车上的人不是他们能惹得起的人了,从二品,那可是大官呀,整个金陵掰着指头也能数的清楚呀!
苏堪原有的世界观正在一点点地崩塌,确切地来说,他正在一点点地重塑对李从嘉的认识,因为他发现,以前见到的嘉少爷不是真的,现在的这个才是嘉少爷的真实面目。
司使,从二品!还在营署有司衙门!那以后可是要家财万贯的!更何况人家还是个正儿八经王爷!
这回有钱又有势没跑了!
缓了好大一会儿,苏堪才平静下来!
“你怎么了?这么大反应,看你的样子,我这差事找的很是麻烦的样子?”李从嘉有些疑惑。
今天本来是想去营署有司衙门看一看的,毕竟三天前才从皇帝那里接过了这么一个职位,按照李景遂的说法是:老皇帝怕自己也起了怨怼之心,所以给了自己这么一个职位,好好历练一番。
本来李从嘉还极不愿意,好好地闲王当着,不是挺好的嘛,为什么还要塞给自己一个官位?
本来李从嘉是想拒绝的,但看着李璟猪肝一样的脸色,李从嘉决定还是不去触碰那个霉头了。
司使,从二品!
若不是看在有俸银拿的份儿上,李从嘉才懒得接呢?但李从嘉一想着自己也能凭本事挣银子回家,心里就盘算起了小九九,若是李双双看见自己能挣钱回家了,那晚上睡觉的时候,自己是不是可以在下面呢?
嘿嘿嘿!
……
“不麻烦,怎么能是麻烦呢?”苏堪使劲地摇了摇头,又咽了一口气说道:“自我朝以前,像什么盐铁,金银矿藏这类暴利行业,都是由户部衙门管着的,但我朝不一样,开国之初便成立了一个专门的衙署,就是营署有司衙门,专门管着这等暴利行业,年末结算的时候,抽出七成划拨户部,由户部运转整个国家的财政部署,而三成,直接归皇室,可以这么说,南唐皇室是纵观古今,最有钱,最富硕的皇室了!”
李从嘉咂咂嘴巴,倒不是对苏堪说的有何异议,他只是想起去年的一桩旧事,去年皇后寿宴花费几何的问题,那个时候,李从嘉心里还有些不舒服,说什么:近年南唐各州受灾,百姓本就不富裕,还要花那么多的银子筹办寿宴?不是请等是人骂吗?
事实也如此,也有大臣尚书驳斥皇后寿宴铺张浪费,但那个时候,执政者李景遂根本就没理他们,原来不是害怕人说,而是这钱本来就是皇室私库所有,又没拿户部一分一毫。
我花我自己的钱,还有错了?
就是这个理!
……
“我就是一个司使,就算衙门再有钱,也不是我的呀?”
“嘉少爷!哦,不对,司使大人,您知道司使的含义吗?”苏堪双手拱着,装模作样地问道。
李从嘉摇了摇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