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堪接着说道:“营署有司衙门不像其他部门,机构冗杂,吏员多的数不过来,营署有司衙门在金陵,满打满算也就一百来人,多少人挤破头皮都挤不进去呢!营署有司衙门也就三位管事,最顶头的就是署长,小道消息说是个亲王管着的,不过具体是哪一位,不太清楚,接下来管事的就是两位司使了,也仅仅两位而已!”
“你的意思是,我还有一位平起平坐的同僚?”这让李从嘉很是不爽,要做就做最大的,为什么自己是个司使?而不是署长啊?还说什么历练?
署长是位亲王?
李从嘉一挑眉,那不就是李景遂吗?他为什么害怕人知道他就是署长啊?
树大招风?
也不他的性格啊?
苏堪叹了一口气,看着李从嘉问了一个问题,就是这个问题,让李从嘉更为不爽了。
“嘉少爷觉得自己能干成事嘛?这么富裕的一个部门,您要是当署长,还不得败光?”
当即便一个脑瓜崩!
谁说李从嘉不会生气,李从嘉甩了甩手,看着苏堪捂着自己的脑袋,疼的眼泪水都流了下来,才满意地扯着一张笑脸,有些威胁地意味:“你继续说,我没生气!”
苏堪捂着自己的脑袋,躲得远远的,不敢再说话了。
……
……
当苏堪将牛车停在一处破败的府衙门口时,李从嘉还在怀疑,苏堪这小子是不是逗自己玩呢?
传说中那么有钱的一个衙门,这门脸似乎与传说中的不太一样呀!
门是陈旧老门,有的地方还脱了漆,像是哪家没落贵族的门户,就连门口那两座象征地位和威严的石狮子,其中一只或许是年久失修的缘故,脑袋裂了,掉了半块儿。
二人站在门口,抬头看着那牌匾“营署有司衙门”,然后相互看了看,是这呀?怎么和传说中财大气粗的样子不太一样呢?
“你确定是这?”李从嘉叉腰问道。
苏堪挠了挠脑袋,不敢肯定,但唯一能确定的是,金陵只此一处叫“营署有司衙门”,其他门户铁定不敢冒充官府衙门啊?
还在二人还在疑惑之时,看门的小吏上前来,恭恭敬敬地附身问道:“这位就是吴王殿下吧!来衙门述职的吧?殿下请进,小人这就去请管事的司使大人!”
李从嘉一听,眉头一挑,心想着这衙门看门的小吏倒是机灵,眼睛也尖。
其实李从嘉的打扮和普通的书生没有什么分别,唯一不同的恐怕就是那一根极其珍贵的楠木手杖,还有腰间挂着的一枚天家皇子玉佩,多了便是吴王腰牌。
跟着小厮进去,进了一间偏厅,等了许久,才等来营署有司衙门另一位有司使,除开署长,就是这位主持,掌管着日常衙门的运转了。
“吴王殿下大驾光临,属下有失远迎,失敬失敬!”来人是一个留着两撇山羊胡的中年男子,看着样子,倒是和街上奸商的模样没有什么不同。
李从嘉起身,摊袖微微笑道:“不敢不敢,司使大人公事繁忙,繁忙之中能抽出空闲见我这么一个闲人,实属不易!”
李从嘉这话,多少带着些敌意,可能一般人听了,脸色都会微微有些变化,毕竟第一次见面,对方说了这话,难道自己还能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样子吗?
不过这个留着山羊胡的李大人,竟是一反常态,竟然亲自给李从嘉斟了一杯茶,笑呵呵地回答道:“殿下真是折煞下官了,日后与殿下一同处事,还望殿下多多赐教!”
李从嘉没说什么,只是端杯小饮了一口,咂了咂嘴巴,似是在品这茶的味道,良久,才开口:“废话也就不多说了,我是一个外来的,身上有个王爵,才能到这里混混日子,司使大人可能内心有些鄙夷我这样的,不过,这都是正常的事情,本王随意,在这可能也做不久,我这人,喜欢清闲,还望司使大人手下留情,让我这个来述职的,日后少做事,为了报答,我也不管事,大人只当我是来挂个闲职的就好!”
李大人伸手捏了捏自己的小胡子,思考片刻,便摊手收起了方才那种笑眯眯的神情,转而用一种十分正经的语气答道:“殿下果然和传说中的不太一样,不过这份坦率真诚少有人能够做到,既然殿下如此诚实此行来的目的,那下官也不和殿下打迷糊眼了……殿下日常可以不来坐班,只到每月月会的时候,出来亮个相即可,您看,这样安排,殿下可否满意?”
李从嘉点了点头,对于这等安排,再合适不过了,不用做太多的事情,依旧做个闲人。
“月会什么时候?”李从嘉临走时问了一嘴。
“每月初十,巳时一刻准时开始!”李大人摊袖送走了李从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