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这样的府邸,左少阳身为朝中三品大理寺卿,也不敢轻易试其锋芒。领着差役很快来到了国公府门口,值守的卫士眼见大理寺的官较落定,两人相视一眼,其中一人立刻转身进了府邸,另一人手持横刀,向前走了两步,站在大门正中央,等候对方上前。丝毫没有想要迎候的意思。
差役们知道国公府的人向来都趾高气扬,素日里没人敢得罪国公府,便是这护卫,也是如此。王捕头来到府门口,直言说道:“我家大人有事拜会老国公大人,烦请通禀一下。”
那护卫眉眼一翘,看了看后面的官较,眼咕噜一转,说道:“我家大人说了,最近不见外客,谁来也不见。”
这时,左少阳已经下了轿,走到护卫身前,他向来没有讨好门子的习惯,皱着眉头直接冲护卫说道:“本官奉圣上谕旨,查察科举舞弊案。有证据表明,贵府公子夏弘毅牵涉其中,本官要带回衙门问话。”
那护卫见左少阳如此强势,再加上对方又是朝中三品高官,不敢轻易得罪,连忙躬身,拱手说道:“左大人,实在不好意思,国公有令,不见外客。小的也没有办法。要不您还是请回吧?
冷哼一声,瞥了护卫一眼,从胸口中掏出皇帝谕旨,展开拿给护卫看,有些愠怒地说道:“圣上旨意,尔等也敢违抗吗?还不速速退下?”
就在此时,府邸门内涌出来十个护卫,个个手中持刀,将朱漆府门堵住,为首的卫队长手持国公令牌,毫不客气的冲左少阳说道:“左大人,这是先帝钦赐的国公令牌,无圣旨不得擅闯。国公府护卫有权阻拦一切胆敢侵犯之人。左大人手中的圣旨,卑职清楚。陛下只是让您查察科举舞弊案,可没说让您擅闯国公府啊!”
左少阳一向以忠直著称于朝,他最不惧怕的就是威胁。冷冷的看着国公府卫队长,胸中的怒气已经极大,他一步步走上台阶,跟随而来的差役连忙跟上,随着他一步步逼向府邸护卫。
“薛庆义,你大可以试一试,看看你手中的令牌,究竟能不能阻止本官进入这扇大门!”左少阳一步步逼向护卫的卫队长薛庆义,眼睛直视着对方,丝毫不觉对方手中刀刃。
“左大人好大的官威,居然跑到本公府邸门前的显威风,你这是仗的谁的势啊?”府内传出一声浑厚的声音,很快,一个人从府内缓缓走出来。
只见此人身高七尺半,身材高大魁梧,面容方正,花白的头发,头戴紫金冠,身着錾金色铮亮的铠甲,腰间悬挂着一柄高阶武将的标配横刀,气势雄浑,大步流星的迈步走出来。
眼见此人出来,左少阳将圣旨交给旁边的王捕头,拱手行礼,说道:“见过宁国公。”
宁国公夏扶庭哼了一声,负手而立,丝毫客气也没有,看着左少阳,什么话都没说。
恰在这时,各路抓捕嫌犯的官属马不停蹄地跑到了国公府门口,为首的大理寺两位少卿来到了左少阳身后,张宗良附耳在他耳边说了一句,左少阳顿时脸色变了,他深吸了口气,看着宁国公夏扶庭,带着恭敬说道:“事情原来是这样,国公大人,想不到今日国公府上如此热闹,居然请了七个小辈来府上做客。若是国公不弃,让下官也进入喝一杯如何?”
夏扶庭闻言,脸色为之一变。他神色略微不自然的说道:“本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想要讨酒喝,眼下可不是时候。”
左少阳再次拱手,指了指身后的张宗良和严裕说道:“这二位想必国公爷都认识,大理寺少卿张宗良和严裕大人,他二人刚才奉命已经去过中枢院书令史李大人,工部司吏杜大人,吏部司吏冯大人,还有南衙禁军张都统等人府上,这几位大人都说家中儿子已经到国公府上来做客了。大人还要隐瞒吗?”
夏扶庭捏了捏手中的横刀,脸色颇为不好看,但他的脾气向来不好,一言不合就容易暴走。眼见自己被逼到无路可退的境地,夏扶庭直接光棍的说道:“是又如何?你待怎样?”
“国公爷,下官奉陛下谕旨,查察科举舞弊案。眼下证明明了,几位大人以及国公大人的儿子夏弘毅都牵涉其中。今日下官定要带他们到大理寺询问一番,还请宁国公不要再横加阻拦。交出这一应嫌犯。否则大理寺就要硬闯,自己进府抓人了!”左少阳肃然,再度拱手说道。
闻言,夏扶庭愤怒的抽出腰间横刀,一刀架在左少阳的脖子上,怒目而视,喊道:“左少阳!你不要欺人太甚,别说你一个三品官,就是一品王侯,本公也断然不放在眼里!信不信,本公一刀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