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已经得到皇帝御笔朱批处死花满楼一应首恶的林深返回京兆府,却听到捕头前来禀告,说是案犯花弄影已经死了。
林深惊诧,连问缘由,捕头支支吾吾,不敢言语,眼神之中满是惊恐之色。
京兆府的捕头,可不是什么善茬,他也是杀过人的,什么惨烈死状没见过,可是今日去女牢提拿花弄影时,他是真的被那一幕震惊了,甚至是惊骇。
他哽咽了一下口水,从喉咙里憋出一句话来:“大人还是自己去看看吧。”
林深见李捕头居然满脸惊恐,心中一股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连忙随李捕头赶往女牢。
当他走到女牢的刑讯房,被眼前的一幕也震惊了。惊骇欲绝,他双目一缩,瞳孔瞬间放大,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切。
花弄影被绑缚在刑架之上,整个人浑身是血,身上再难找到一处完好的皮肤,就连面庞也没有放过,一寸一寸的被划破,已经分不清眼前之人的面目。房间里,一股很重的盐水味道扑面而来,血腥味更是令人几欲作呕。
林深连忙捂着口鼻,冲出房间呕吐起来。
走进来看到这一幕的所有差役,无不是接连呕吐。
许久,吐得只剩下酸水的林深冲李捕头说道:“把人拖下去,找个地方安葬了。”
李捕头闻言,差点又吐了出来。看了眼林深,强忍着想要呕吐,带着几个差役将人用白布遮掩,这才将之抬走。
收拾一番之后,林深这才重新走进刑讯房,雨清寒蹲在墙角,浑身瑟瑟发抖,而她的脸庞,却丝毫不见惊惧之色,在他的脸上,只有仇怨得以报复之后的解脱与冷漠。
这一刻的林深,对这个看上去柔弱的女子,再不敢等闲视之。甚至说,在他历经官场几十年的心中,竟然对这个女子产生了一股深深地惧怕!
“去请闲王殿下来一下。”林深对身边的差役说道。
半个时辰后,夏故渊来到了刑讯房,当他看到雨清寒蹲在墙角瑟瑟发抖,又看到刑架之上一地鲜血,他已经猜到了七八成。林深来到夏故渊身边,默默地摇头,什么话都没说。
夏故渊内心充满伤痛与惆怅,对于雨清寒的遭遇,他内心唯有痛恨,痛恨夏云逸带给雨清寒的痛苦。自花满楼一事之后,雨清寒就仿佛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她的内心充斥着怨愤与阴狠。很少与人交流,夏故渊用尽手段,也无法弥补在雨清寒内心深处的伤痛。
他默默地扶起雨清寒,把人带回了闲王府。
因睿王被禁足,太子也受到处罚还未解禁,无人干涉,案子很快审结,皇帝朱笔御批,京兆府很快就定了案,将幕千山一干首恶,在东市口斩首示众,其余人众流徙千里,发配到胶州最偏远处服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