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是郑虎的卫队,其中一名士兵手里还攥握着自己的画像,对照着画像,仔细盘查过往的每一位男子。
奇怪,太傅不是说老爹已经撤销对太子的搜捕令了吗?
太子谋反,往大了说是国事,往小了说便是皇家的家事,有道是家丑不外扬,追月亭早就让人撤了贴在各大城门后的太子画像,并让城门守卫将画像集中销毁。
但现实却并非如此,郑虎的手下不仅没有销毁画像,还大张旗鼓地拿着画像对路人进行逐个排查,追风不禁怀疑是不是自己的假死被人给发现了?要真是那样,麻烦就大了。
李放并不知道车上坐的是太子,仗着自己是大学士的管家,底气十足地说道:“李太傅的马车你们也要拦吗?”
姓李的太傅,那不就是翰林院的大学士李东阳?
两名守卫不傻,虽然他们奉命盘查所有过往的行人和车辆,但也仅仅只是国师下的命令,又不是皇帝的圣旨,大学士和国师都是陛下最为信赖的两个大臣,若论品级,大学士的官阶比大国师还要高一级呢。
看到两人不知所措,李放懒得搭理他们,挥起鞭子抽在马背上,马车缓缓往前驶去。
车后的追风着实捏了把汗,都怪自己太大意了,以为自己的假死会让对方松懈,早知如此,他就应该换个方式出城了。
花孤松开了握在刀柄上的手,却发现手心上全是汗。
“等等!”
郑虎领着一队士兵突然迎面走了过来,他抬手打了一个手势,士兵立即拔刀将马车团团围住。
一时间,剑拔弩张,气氛严肃,周遭百姓慌忙往两旁旁散开,李放也吓了一跳,却还是自我壮了壮胆,趾高气扬道:“郑大人,您这是做什么?学士府的马车您当真也要扣下吗?”
郑虎自然识得学士府的马车还有管家李放,不过那又怎么样,他接到的命令是严查过往的每个人和每辆车,大手一挥道:“车里的朋友是自己下来还是爷请你下来?”
追风微微一怔,花孤却已经掏出了别在腰间的短匕首准备出手,追风急忙按住他的手腕阻止,花孤只好作罢。
这里不是天牢,一来满大街都是百姓,双方一旦交手势必会牵连到无辜的百姓,二来就算冲出了哨卡,未必就能逃出对方的追捕。
这样的结果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一旦让钱大诚知道自己没死,整个白迹国又要翻天了。
所以说,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能动手。
追风皱着眉,手指轻轻地弹在坐垫上,他在努力地掐算着时间,按说这个时候,天牢出事差不多已经被发现了。
不管了,赌一把吧。
“哪个不长眼的,这打狗也要看主人吧,老子的车你都敢拦,是想要老子给你松松筋骨吗?”
突然其来的当头一喝着实令郑虎吓了一大跳,他气的咬牙切齿,当着众人的面被人劈头盖脸的训了一顿,他觉得很没面子,刚要发作,李放回过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说:“郑大人,车里坐的这位可不是一般人,我看您还是不要自找没趣了。”
“什么意思?”
“实话跟您说了吧,里面这位是太傅的表侄,脾气……咳咳,我就不说了,您看看我这张脸就可以了。”
郑虎早就看到李放脸上的伤了,一直没机会问而已,“是他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