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瞧瞧,白迹人就这素质,还想来这儿求学?我看该滚的应该是你们吧。”
旁人哄然大笑,这种场合任谁都只会站在自己同胞这边,一时间引来了许多看热闹的人,云端气得卷起袖子要教训那人,月生忙拉住她,在这儿地方闹事倒霉的总是自己,他抬头看了看满脸得意的青面人,“这位大哥今早漱口了吗?”
“与你何干?”青年不屑一顾。
“那就是没漱了,乖不得嘴巴这么臭。”看到对方气的满脸青筋直涨,月生补充了一句:“对了,大哥也是来报名的吧,你呀,最好做好思想准备了,听说今年尼山学院是有名额限制的,您瞧那前面,我有十个兄弟也在等着报名呢,他们可都是个个文武双全,您要是进去了,就凭你刚刚对我们出言不逊,我不敢保证我那些兄弟会对你怎么样。”
一番话说得青面男面红耳赤,旁边那些个狐朋狗友一个个也是哑口无言,云端忍不住想笑,心说公主可真能编,几句话就把这些人给唬住了,太牛了。
围观的人见那家伙没了下文,知道没什么好戏看,顿时不欢而散,月生不想和他们纠缠下去,便和云端继续朝前走,这时,青面男忽然喝道:“休走,莫说你有十个兄弟,就算再多的人又能奈我何,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云端吓出一身冷汗,月生表面上脸不改色心不跳,心里还是有些发虚,突然踮着脚,张口就喊:“风哥。”
青面男冷冷一笑:“喊吧,就算你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来呀,把这两白迹国的人给我绑起来。”
“有本事你就试试。”刚刚发生的这一幕从头到尾追风都看在眼里,只是一开始他觉得对方不过是一个市井无赖,出言调侃几句也就罢了。
柔然人厌战是真,但历来歧视异族,追风初来异地,不想与人结怨,然而眼前的这个衣着光鲜,举止轻浮的青年这般咄咄逼人,大有故意挑起事端的意思。
他这个白迹太子也不是吃素的。
追风和花弧的出现让现场气氛再次活跃起来,周围人都陆陆续续赶来围观,青面人浑然不以为意,鄙夷的看了追风一眼:“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是来讨要生活的汉狗吗?”
花弧怒不可遏,“你好大胆!”顶撞太子是死罪,若不是太子之前一再交代他小不忍则乱大谋,他一拳便将这个可恶的家伙打倒。
云端在边上为他助威道:“花弧哥,扁死他个狗—娘养的的。”
话一出口,追风、月生、花孤都不可思议地看着她。
她的整张脸都红了,心说我可是好人家的闺女,咋一出口就是脏话。
哼,都是这个可恶的家伙给逼的。
“你说谁是狗—娘养的?”青面男气急败坏。
“说你呢,不服气?”花孤道。
追风道:“算了,君子动口不动手。”
青面公子冷哼一声:“怎么?听你的意思,你还敢打我不成?该死的白迹人。”
花弧忍无可忍,立刻用眼神请示了一下追风,追风背过身去,假装没看见,紧接着便听到一阵拳打脚踢、鬼哭狼嚎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入夜,尼山学院迎来了包括追风四人在内的二百个新生,其中汉人有三十人,这些人的父辈大都在柔然国朝中为官,像追风这样的商人身份还是极少数。
为了欢迎新生入学,山长叶向高特地设宴庆祝一番,学生们不能喝酒,便以茶代酒相互敬让,老生们则准备了一些歌舞,男男女女,载歌载舞,好不热闹。
追风静静地坐在台下,看着台上那些中原的舞蹈,不由触景生情地想起以前和父皇母后围坐在一起,当时也是这样的场面,记得那时自己刚好十周岁,皇帝老爹邀请群臣一同为自己庆祝,那是何等的幸福。
“风哥,好看吗?”月生没心情观看舞蹈,她见追风看得如此着迷,心中不免反感:“男人皆好色。”
“你说什么?”追风听到她喊自己,却没听清后面那一句,月生忙呵呵一笑:“没什么?是挺好看的哈。”
追风看出她有些心不在焉,便道:“你要是累了,就先回去休息吧。”
住的地儿都不知道在哪,怎么休息啊?月生心里正犯着嘀咕,歌舞却在这时停了下来,一个慈眉善目的中年人走到台前开始宣布集体宿舍分配人员名单。
他便是尼山书院的山长叶向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