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秋以来,气温一天天转凉,而且早晚温差极大,柔然有一个奇怪的自然现象,那便是不管白天气候如何,只要一到天黑就会起风,即使是微风吹在人的脸上也会让人觉特别的刺骨。
胡庆趴在一人多高的城墙上,满怀期待地看着下面,听说那些贼人个个武艺高强,蔡老虎这边派出的也是军中高手,一会儿双方真要动起手来,画面一定相当精彩。
可是,随着时间的过去,他越发的焦急和失望,一个多时辰过去了,整条大街鸦雀无声,就连贼人的影子都没看到。
那些埋伏着暗处的士兵也等的有些不耐烦,没有接到蔡老虎的命令,谁也不敢轻易撤离,就算是尿急了也只能憋着。
就这样,所有人都在漫无目的等待着,一直坚持到晨曦的太阳从东方冉冉升起都没有看到目的的出现,由于深夜的温度太低,有不少士兵因此得了风寒。
蔡老虎对外人扣门得紧,对自己的士兵还是非常心疼的,他二话不说,立即着人去请大夫给这些士兵抓最好的药,买最好的补品。
另一方面,他觉得这回自己的面子丢大了,他一个三十多岁的京机营老大竟然会败给一个二十还不到的毛头小子,传出去还不得让人笑掉大牙。
既是输了,还能咋办?愿赌服输吧。
只好用双倍的价钱买下了那批在他看来毫无用处的轮椅,并陈放于点兵台前,非常地引人注目。
次日早晨练兵的时候,引得台下众的官兵一阵喧哗,谁也不曾见过这种奇怪的东西,又像车子,又像椅子。
面对不少军官的质疑,蔡老虎无从应对,因为不管他说什么,在别人看来都是在为自己找借口,点兵台放置这些与军事无关的东西,不仅显得不伦不类,而且分散了士兵的注意力,影响颇差……
追风可不管这些,这次好不容易卖掉了那九张轮椅,而且还是以双倍的价钱,回去一定得好好庆祝一下。
为了表示对胡庆的引荐之恩,追风特地请他到街头酒馆吃了一顿,胡庆高兴极了,不过,高兴归高兴,正事还得办,“追兄,这下你总可以给我算上一掛了吧?”
“其实占卜之术未必可信,胡兄……”
“追兄你就不要谦虚了,你就好好给我看看。”
“那,好吧,请把手伸过来。”
“好的。”胡庆迫不及待地把手伸到追风前面,掌心朝上,追风拿起一支筷子在碗里沾了点水在他手心上划了一下,发现他的手心线非比常人,根据相书上的说法,胡庆的确有大富大贵之相,可是生命线如此之短,偏偏还错综复杂的交织在一起,这说明他今后的人生必有一番跌宕起伏,然而他的生命就在那个时候走向了终结。
不过凡事都有例外,毕竟这些都只是相书上所写,难免会有出入。
虽然之前给人算命挣了几个零花钱,但追风其实对算命这一块并不看好,算命嘛,一半是依据相书上的推断,另一半便是靠蒙。
“追兄,怎么样?是不是和月生说的一样?”胡庆迫不及待的想知道答案,自从月生给他算过一次命后,他好几个晚上都没睡过好觉,他怎么都不肯相信自己会如此短命。
一旁的花弧也非常期待追风的结论,打从在尼山书院受罚后,他有好长时间没看到殿下给人算命了,每次看到追风给人算命,然后对方心悦诚服的样子,花弧觉得特别地有成就感,心说将来有机会也要跟太子殿下学学这一招。
追风沉吟不语,忽然哈哈笑了起来:“胡兄,我这位月贤弟在和你开玩笑呢?”
胡庆眼睛一亮,不明所以:“啥?那你的意思是,我不是个短命鬼了?”
“当然不是,而且胡兄将来还会大富大贵,前途无量。”
“多谢追兄的一番吉言。”胡庆心里的那颗石头总算尘埃落定了,暗暗咬牙切齿道,好你个月生,做兄弟的,你竟然这么耍我,害我担心了这么久,你也太不仗义了。
回到书院,胡庆撇开追风和花弧,气势汹汹地找月生兴师问罪去了。
追风彻夜未归,月生一个人在宿舍也挺无聊的,白天除了上课便是背书,晚上闲来无事去找云端说会儿话,但话题十句有九句不离追风,他发现自己好像已经离不开这个倒霉太子了。